沈平生一把抓起沈瑶的头发,五官狰狞地说:“谁让你后面对他撒那些谎的!”
沈瑶肩上被烫的烟疤还在呲呲的疼,头皮又迎来了新的痛楚:“不是你说的吗,不能让霍宗旬起疑心。我电话里喊他来救我,要是不说出个一二三,能忽悠得了他?”
沈平生咬牙切齿:“你在帮他!”
“我,我没有!”她有一丝心虚。
沈平生怒不可及地吼:“还说没有!你刚才这番话明明就是叫他提防沈氏!和我想让你对他说的完全不同!我是要你和他半真半假的说些什么,最后的目的是对他服软,认错,忏悔,求饶!好继续你们的藕断丝连!来打一副完美的感情牌!”
沈瑶却沉着冷静,并且抓住了沈平生话里的漏洞,好声好气道:“大伯,你之前不是对我说了吗?在霍家长辈眼里,我是克死霍老太的扫把星,在霍宗旬眼里,我又是间接让他初恋跳楼的元凶。既然是这样,感情牌是一定打不通的。难不成大伯内心深处是觉得,霍宗旬对我有感情?啊?”
沈平生一时被沈瑶问得哑口无言,目光甚至有几分躲闪。
他松开了沈瑶的头发,重新回到座位上,气恼地说:“现在好了,被你这么一闹,要是霍家撤资怎么办?”
“大伯还真是想多了,霍宗旬是商人,并且他给我钱的时候其实也没有什么明确的文书在。我但凡不要脸一些,这笔账还不是想赖就赖。”更何况沈瑶很清楚,欠霍宗旬的钱又何止这一笔,只不过今天之后,他铁定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吧。
“就算像你说的这样,可后续呢?只有霍家的钱源源不断的进来沈氏,那中间的牵扯才会越来越庞大。否则,想扳倒霍家简直就是痴人做梦!”沈平生越说越气。
为了稳住他,沈瑶只好先安抚这老东西的情绪,说道:“大伯,这你就别操心了。现在沈氏由我当家做主,何况还有那么多当初创立沈氏时的元老叔伯,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帮助大伯的。毕竟,我孩子的命还在你手里。”
沈平生听见这个保证时,脸色才稍有平复地对沈瑶打了个手势:“你最好是这么想的。滚,滚回去!”
沈瑶没说话,拿起包出门,开车那会儿天色已经全黑了。
她一路开着车,不知不觉间,已经泪流满面。
沈平生的感觉其实一点也没错,刚才在别苑,她就是在和霍宗旬敲警钟。
一边是孩子,一边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她抉择来抉择去,最终把一切都扛在了自己身上,可怜的是,用的却是明知会伤害自己的方式。
她非常清楚,自此,霍宗旬一定不会放过她,更不会放过沈氏,不管她怎么努力平衡,这都是一场注定你死我亡的厮杀。
夜,室内光线温和。
严初深夜赶回家事,沈瑶一人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红酒瓶已经倒了一个,而另外一个,则握在她手中。
她穿着真丝睡衣,因为烟疤过于疼痛,一侧肩头的睡衣滑在了手臂上,露出大半个肩膀,画面实在有些香艳。
严初在门口矗了一会儿,抬手将领带抽走。
他垂手随意拎着领带,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