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裴沉默几秒:
“我虽然对你做的这个行业不清楚,但我却知道一件事。”
“老话讲得好,教会徒弟饿死师傅。”
“所以,你要想不遭人捅刀子。”
“就必须用更大的利益,把人心给拴住喽。”
人是一种极其容易眼红的生物。
就算在老实的人,但凡见到身边的人赚钱了,过得比自己好,都会心生妒意。
最终为利益,篡主夺权。
自古以来,这种案例比比皆是。
尤其裴少白做的这一行,门槛低,不需要多大资金。
只要摸清里面的运作方式。
在巨大利益驱使下,工人绝不会甘心赚每个月几百块钱工资。
裴少白愕然:“阿爸,你这话我理解不来。”
给工资不够,那要给什么?
“阿伯的意思是说,要带着工人一起赚钱,比如给分红。”
林婉的声音突然响起。
父子俩回头看去。
只见林婉从屋里走出来,坐在老裴另一边。
“但阿伯你可知...”她歪着脑袋,看向老裴:“人心虽只有拳头大,却深不可测。”
“如同深渊,难以窥探。”
“就算给再多,终究无法满足人的贪念。”
老裴听完,轻笑道:“你既然能说出这些话,那么心里应该有对策吧。”
林婉嗯了声:“来时,我就在考虑这事。”
“就是还来不及跟少白讲。”
裴少白连忙问:“姐,你有什么主意呀?”
“利益阶级化...”林婉面带浅笑:“当一个人无法满足现状的时候,适当再给予一点好处,又可以稳住对方波动的心。”
“这比一开始,就给高工资,或是分红,要更加容易掌控。”
“当然了,这也只是权宜之计。”
老裴目露赞许:“是这个理。”
“那你觉得,该给多少?”
“八百一月,您认为怎样?”林婉笑着问。
八百?
还是基本工资,并且还包吃包住。
裴少白头皮发麻,心里就跟被人捅了一刀。
“姐,我们一个月才挣多少啊,给这个工价会不会太高了。”
老裴瞥他一眼:“我觉得很合适。”
“做生意要有高格局,你连这点钱都舍不得出,还想指望人替你卖命?”
“这就好比买一辆摩托车,没油它能跑吗。”
裴少白被说到无言以对。
“阿伯这话在理。”林婉笑着说。
三人又聊了会,纷纷回房睡觉。
事情也就这样定下了。
第二天。
怕大忠叔到地里干活,裴少白扒拉两碗粥,提着两条香烟直接到他家。
刚到门口,就遇上扛着锄头要出门的大忠叔。
“小白,几时回来的啊?”
“叔...”裴少白连忙回答:“我是昨晚凌晨回来的,太晚就没来您家。”
“回来就行,进屋说。”大忠叔转身,把锄头放下,连忙去拿水壶烧水。
“叔,不用忙活了,咱爷俩聊聊就行。”
大忠叔没理他,把水壶放在煤气灶上烧,又开始摆弄起茶具。
“在外面怎样,有没有受欺负?”
听出他话语中的关怀,裴少白感到心暖:“那倒没有。”
“对了叔,这是我从福州带来的烟,您试试看有没有假。”
大忠叔看向桌上的香烟,嚯了声:“五叶神啊,不便宜哩。”
“前些天阿亚他仔从福州回来,也抽这个烟。”
“神气的很哩。”
裴少白摇头:“没几个钱,不过亚伯他仔也在福州吗。”
“嗯,他那个大仔。”大忠叔笑着拿出自己的富建香烟,递给裴少白一根。
裴少白连忙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