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一脸憨相,林婉轻笑道:“当然是租给我们俩自己住啦。”
“别忘了,我们以后天天都要两点就开店呢。如果不重新租一套,每天来回折腾又累又耽误时间。”
“可这样一来,我们每月又要多花五六百块钱啊。”裴少白感到心有些疼。
市场这间冻品店,加上水电费每个月大概需要一千五百块钱左右,毕竟冻库的耗电量实在太惊人了。
电力公司对这些个体户的收费标准,高于普通市民很多。
至于租给店里五个员工的这套宿舍,每月连同水电费将近六百块钱。
再加上国棉厂那套房子,每月也要三百四十多,外加员工们的伙食费。
如果把每个员工的工资也算进来。比如大忠叔他们俩,每人一月八百。
店里的五个员工,原先是四百块钱,裴少白又给加了一百块钱。
五个两千五百块钱,加个一千六百块钱,光是工资这块每月就要四千多啊。
这笔账越是细算,裴少白就越发觉得心疼。如果再租一套,每月又要多花五六百块钱。
“租吧!”林婉笑道:“我不想你那么辛苦,不就是多花几百块嘛。按照这间店的生意,每月带给我们的收入,绝对不低于一万呢。”
“是不低于一万,但这要分三份呢。”裴少白苦笑一声,然后又叹道:“算了,租就租吧。”
“行啦,别一副割肉的样。”林婉拉着他往前走。
俩人开始在附近寻找房子,找了两个多小时才在附近一个旧小区三楼,找到一套合适的房子。
然后以每月四百五十块钱的价格租下来,付完房租和押金,俩人回到国棉厂那边。
当老裴听完他们早市场边租了房,他自己开口要留在国棉厂这边住。
裴少白原本不让,不过听完老裴的解释,他只好点头答应。
老裴的想法很简单,留下来看这边仓库里的冰箱和货。
虽然以后从广州来的货,不会再走客车这条渠道。但国棉厂这边,依然要放一些货,以防酒店补货,免得还要跑去市场。
“阿伯留在这也好,你莫要忘了。市场批发商,是不能够跑酒店的。一旦被人发现我们打破市场规则,后果绝对很严重。”
听到林婉这句话,裴少白这才反应过来。
“所以你是想,以后送货这块交给我阿爸负责吗。”
林婉嗯了声:“阿伯对这一块已经了如指掌,想要应付应该不难,不过就是会辛苦很多。”
“再累也比不了扛大石苦。”老裴满不在乎的说:“当年我扛大石,一块几百斤,两个人扛一块,下山上山,那才是真正苦!”
“现在做这些事,对我来讲就跟休闲一样。你俩就别担心了,这事交给阿爸我,指定没问题。”
老一辈的人,哪个没吃过苦?
那时候饱一餐饿一餐,为多挣几个公分换粮票,老裴这位教书匠,常常放学后到石头厂扛大石。
这些事裴少白都知道,只是想到老裴这条腿,他还是有些担心。
“阿爸,那你可不能蹬车去送货。你就负责开单记账,送货的事情交给大忠叔他们。”
“我过些天再雇一个过来帮忙。”九间酒店,单靠大忠叔和国平叔俩人,忙是能忙得过来,但会很累。
裴少白可不想把这两位老叔给累倒了。
“行了,你俩赶紧走吧。”老裴撇撇嘴,他之所以不愿搬过去跟着住,除了想留下来看守仓库里的东西以外。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想给这两个小年轻留个私人空间。
裴少白也不再多说跟林婉收拾好行礼,又给老裴留了三千块伙食费,然后蹬着三轮车,载着林婉来到市场边的出租屋。
等他们把房子收拾干净,天已经彻底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