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死一般的寂静,一身红装的火姑娘站在沫沫面前。她从她空气般的身体穿过,走向她身后不远处的赖安。公爵迷恋的注视着火姑娘,把她搂在怀里,空气里闪动着杀戮与不安。火姑娘的纱袖里藏着一把锋利的齿刀,她要杀他,而他并不知情。
恐惧贯穿了沫沫,她内心在呐喊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火姑娘将刀从赖安后背刺进了他的心脏,接着连刺了三十多刀,直到他的胸口血肉模糊,再也辨别不出它属于人体的哪个部位。霎时,浓烟四起,公爵府起了火。火姑娘站在火中披头散发,笑容狰狞——
沫沫拼命地向府外跑去,公爵府消失了,她的面前是个巨大的摩天轮,有人在唱歌,歌声充满了爱的味道。
摩天轮下,矮小的赛宾站在那里等着露露。露露约他晚上在那里见面,说是要对两天前城堡的事向他道歉。她说她不该鬼迷心窍迷恋王子,不该冷落赛宾。赛宾如期赴约,直到深夜十二点摩天轮停止了旋转,灯光全部熄灭露露也没有出现。
赛宾一直等,他相信她会来,因为她的声音是那么清脆,就像百灵鸟。
夜越来越深,风越来越凉,赛宾跳起了舞给身体取暖,唱起了歌给自己壮胆,可跳了一夜,唱了一宿,直至太阳再次露出它金灿灿的脸蛋露露都未出现。
赛宾得了很重的风寒,卧病在床整整一周,中途几天他连续高烧不退,那小小的感冒差点要了他的命,老妈妈守在他的床边,用她消瘦而温暖的手照顾着他。
赛宾终于可以下床走动了,他走出了马戏团,看到露露跟一个男孩在大树底下打情骂俏,他疯了似的冲过去揍了那个男孩。之后,一群男孩冲了上来把他打了个半死,他们辱骂他,说他是白痴,还说露露拿他等她一晚的事跟无数人打赌,她赢了一大笔钱,现在可算是个小富婆了。
赛宾绝望地看向露露希望得到证实,证明那群混蛋是在撒谎。而露露则说,“也不照照镜子,以为我真会喜欢你?侏儒。”
疯狂的赛宾冲了上去,那是一种鱼死网破的架势,他用石头砸死了露露,那群男孩吓得四处逃窜。赛宾被抓了,村议会宣告他恶意杀人,判处死刑。拉扯赛宾长大的老妈妈晕了过去,从此一病不起。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赛宾恍然发现自己最对不起的人就是老妈妈了。
滚烫的泪水滑下沫沫的眼角,一双手将它们擦干,她神志模糊的抓住了那只手,“别丢下我,爷爷。”那只原本打算退缩的手在听到这句话后有力的反握住了她。
她的脸色苍白如雪。虽然不太明白,但直觉告诉她那古怪的场景才是所有事件原本应有的结局。蓦然间她睁开眼睛,堤岸旁的柳树舒展着嫩绿的枝条,即将迎来新一轮的枝繁叶茂。
那只手又动了一下,她愕然发现手的主人并不是爷爷,而是夏尔。他的脸清晰地映入了眼眸,这足以吓得她甩开了它。一连串的失态让她窘迫万分,只好将头埋得很低很低。
“许沫沫小姐你好些了吗?”
“你记得我?”这无疑让沫沫吃了一惊。夏尔记得自己?可每次见到他时他都是一副对她完全没有印象的样子。
“以前不记得,不过现在记得了。”他起身,“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能识破我的迷咒?”他盯着她,就像一个侦探想要识破犯人的伪装,但无疑她并没有伪装,这更加加深了他的困惑,接着,他笑了,“沫沫小姐,这几天你或许会作些奇怪的梦,那都是因为我刚才对你施了个小法术,但不用担心它没有危害。”
“你对我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