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提前回来多少让帕克有些吃惊。
“早知道你要回来我就让你的小女朋友等你会儿了。”
“芬妮吗?”
“好像叫这个名字,就是那个眼睛又黑又亮的小美人。”
沫沫的视线像电视遥控器定格的画面定格在了夏尔身上。直到夏尔注意到她,对她绽然一笑。
“沫沫小姐也在,真巧。”他手里提着石斑鱼,刚好三条,还很新鲜,“中午一起吃鱼吧。”
原本打算走人的沫沫因为夏尔的两句话留了下来。夏尔走进厨房开始烧鱼,沫沫坐在圆桌前,脸上流露出的情绪全被一旁的帕克尽收眼底。
“远道而来让你累坏了吧?”
帕克的话让沫沫转回了注意力,她摇摇头,“我中途休息过。”
“我哥也真是,简单的一个空间咒就能解决的事儿为什么要让嫂子你单独跑一趟?真是个永远也学不会体贴的家伙。”
沫沫这才恍然大悟,她还不清楚自己那个莫须有的男朋友究竟是何许人也?
“帕克,你哥是谁?”她有不好的预感。
“就是那个号称自己姆海NO.1的天才青年卡洛呀!”
果然。
难怪她见到帕克时就觉得眼熟,原来谜底一旦揭晓,就再次印证了基因的重要性。
她的思绪回到了昨晚,卡洛闯进她房间丢下几句奇怪的话后谈起了可雷。他说他担心可雷跟夏尔达成了某项交易。他提醒沫沫她应该见识过和夏尔有过交易的人最终都是什么下场。他说可雷是他朋友,他不想让他重蹈覆辙。
为了查清一些事,他需要沫沫陪他去个地方,用她能识破迷咒的力量帮他弄点儿东西,交换条件是帮她实现回家的愿望。这原本是件挺互惠的事儿,但他没有打声招呼就对外声称她是他女朋友又是闹哪出?要知道,他们站在一起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此刻,夏尔的鱼已经端了出来,他刚把盘子放到桌上,屋外就传来一声巨响。屋子里三个人跟那颗水晶头骨一起凑到窗前向外张望。只见芬妮掉在花圃里正捂着屁股对他们咧嘴笑着。
“你没事吧?”话音刚落,夏尔已经跳出窗台,把一身泥土的芬妮扶了起来。
“我想让你看看我的小鱼,它又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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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尔跟芬妮走到不远处的一棵梧桐树下,芬妮将自己那个黑布覆盖的物品递给了夏尔。
帕克望着他们对沫沫说:“芬妮可能活不久了。”
“为什么?”
“她得了一种罕见的异血病。病患的血液会慢慢变成橘色,最后全身无力地死掉。”
“夏尔知道吗?”
“知道。”
“那他不能救她吗?”
在人们的谣言中夏尔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但帕克却斩钉截铁地回答,“不能,他也不会。他比谁都清楚黑魔法的力量。硬生生从死神手中夺回来的生命将不再是原本的生命。只有中过黑魔法的人才知道那是怎样一个暗无天日的世界。”
之后,帕克跟沫沫谈起了芬妮的身世,他说芬妮的爸爸在她出生那年抛弃了她和她妈妈。她妈妈酗酒成性,清醒时整日以泪洗面,所以芬妮从小就很讨厌男孩。四点钟村落的男孩几乎都揍过她或被她揍过。
芬妮第一次来帕克店里时希望他能卖给她一些使自己变强壮的药香。帕克告诉她世界上没有这种东西。碰巧那天夏尔也在,他给了芬妮一个玻璃鱼缸,让她养条自己喜欢的金鱼。
没多久,芬妮抱着鱼缸来找夏尔给他看自己养的鱼。她喜欢用黑布遮住鱼缸,好像那只鱼是她跟夏尔共同的秘密。帕克听到他们在一起谈论那鱼,说橘色的它是如何漂亮,夏尔还说那条金鱼的眼睛跟芬妮的眼睛一模一样,像极了夜空中闪烁的星芒。
帕克告诉沫沫,他见过一次那个鱼缸没盖黑布时的样子,里面空无一物。
这时,芬妮剧烈地咳嗽起来,夏尔的声音也从梧桐树下传来,“帕克,帮我。”
芬妮咳得很厉害,她的小脸呛得通红,几乎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夏尔将她抱进房间放在了一张小床上,她胸前的衣襟被染了一片橘色。帕克跑上楼去拿药,还让沫沫帮忙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