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二人行在小巷,叶萧已然改口为伯父,楚逸也未加阻拦。√
“我师傅定是忏悔当年过失,才出家为僧,他年纪大了,将我抚养成人不易,这十几年来又行了无数善事,伯父且将这恩怨放下吧。”
楚逸摇头叹道:“是啊,前些年每每做梦时,皆是叶展将你从我手中夺走的情景,可近些年来,我也将一切看淡,如今看见你平安而归,更是喜不自胜,我要寻你师傅,也无谓乎其他,不过是切磋下武功,我与他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十几年未见,且看看你师傅的武学精进到了何等境地,哈哈。”
叶萧挠挠头道:“原来伯父是抱的是这门心思,我倒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如此最好不过了,二十年的恩怨也该化解了。我和师傅这两年一直居住在径山的凌霄峰上,离这杭州甚近,划船的话一日一夜也便到了,如此我们整顿一日便启程出发吧。”
“什么人?”
楚逸猛的回头,却不见人影,定是自己近些日子思虑过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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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那时定是有人潜着!
可是,那人一路尾随,身法竟高明到连自己都察觉不了,楚逸盘数一下,能做到如此的,放眼江湖也不过寥寥数人,且都是各个大派的门中宿老,无甚理由出现在这杭州城,叶展老匹夫又何时与这些人结上了恩怨?
楚逸嫌叶萧登得太慢,遂单臂携着他运起轻功向山上奔去,一注香功夫,二人已登至峰顶。
叶萧先是大呼了几声,而后在那几间木屋翻个遍,却寻不到师傅踪影,不由得心中慌乱。
“你看这是何物?”此时楚逸于一旁出言安慰道。
“一片黑布,怎么了,伯父?”
楚逸道:“这黑布,定是那犯下此等恶行的人,被你师傅所伤而留下的。”
叶萧登时想到,是了,师傅武功深不可测,此时山中,应是去追那大恶人去了。虽然心中仍是未免有些不安,但已不似方才那般手足无措。
“伯父,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叶萧遂问道。
那个人如今是敌是友还未可知,眼下不宜硬打交道,楚逸心下思索一番,
继而道:“我们赶了一日一夜的路,且于此山上休整一番,明日再从长计议吧。”
叶萧听楚逸这般说,也顿感身疲体乏,少顷功夫,给楚逸带到竹林小屋处,自己便先回房入睡了。
楚逸笑着摇了摇头,
是何处不对呢?
为何心中这般慌乱?
那个人潜在我的身后,究竟多久了?只是寻那叶展踪迹?
不过看二人在山上留下的踪迹看来,这人虽然轻功了得,武功造诣竟是较叶展犹有不如,想来也掀不起什么波澜。
楚逸这般想着,突然间,东南方向的夜空绽放出缤纷绚丽的烟火,可及及消散之时,却在空中呈现出一个血字,是总舵的信!
他心中一凛。
可那并非是天目山的方向!
是陷阱?
还是当真有人趁他离去之时,有什么重大图谋?
任楚逸半生机关算尽,此时竟也拿不定主意。
且去看看好了,他自问以自己的轻功,若是一对一,武林还当真没有谁能留得住他!
遂朝着烟火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