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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中,白苏还是坐在前几日的角落里,郑青芸手中执着书卷,旁边堆着最后剩下的几本公文,凝神苦思。
这里面记载着的资料,正好有关于那位前几日被郑青芸撞见过的,跟白苏之间渊源颇深的文书冯书远。
单单从文字上来看,这个冯书远二十年前就已经服役于军中,曾在郑青芸的父亲郑国公的手下办事,当时他深得郑国公信任,在军中如鱼得水,地位颇高。
后来郑国公遇刺去世,唐麒的父亲,也就是前朝天子在一怒之下,下令追究郑国公的所有下属护卫不力的责任,斩首的斩首,入狱的入狱,贬职的贬职,一时之间,跟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全部都七零八落。
冯书远只是文职,没有被处以极刑,但是牵连之下还是被贬了官,再也爬不起来,时至今日,只是这漠北军所有文书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当年父亲去世的时候郑青芸尚是一个跟着唐麒和郑浩然在宫中生活的无忧无虑的孩童,对前朝的事情所知不详,现在骤然得知旧事,心中立即隐隐约约有了一个猜想。
天子震怒,血流成河,应该是这个举动让冯书远寒了心,以至于他会转投北疆阵营。
可以理解,但是不能饶恕。
大魏和北疆之间积怨已久,如今短暂的太平国界亦是军中将士用血肉堆起来的,为了一己而私怨背弃家国,郑青芸绝对不能容忍。
她心中叹了口气,合上手中书卷,抬头去看白苏,正好看见他斜着靠在椅子扶手上,一脸昏昏欲睡的困倦模样。
安静的军帐之中骤然响起她清冷漠然的嗓音:“困了就回去睡。”
“啊?什么?”白苏起身用手蹭了一把脸,故作精神,“我不困,不困。对了,青芸,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酉时。”
那就是已经到了日落之时了,白苏伸了个懒腰,有些懊悔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白苏心里本想着趁郑青芸不备去翻翻她桌面上的文书,谁想到,她竟一整天都坐在书案前,一动不动,就连一点可以下手的机会都没有给他留。
现在他被老刘以保护之名日日监视,不论是冯书远还是其他的暗线,都没有机会接触,信息闭塞,实在是让白苏内心不安。
既然没有机会,那他就要自己制造个机会。
白苏眯着眼,微微上挑的狐狸眼中眸光闪烁,随即嘴角勾起一个笑,从椅子上跑到郑青芸的书案前,“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今日正是十五月圆之时。漠北天幕辽阔,若是现在出门饮酒赏月,肯定别有一番风趣。青芸,我们也累了一天了,不如一起出去放松一下?”
郑青芸语气淡淡:“我看你今日过得很是悠闲。”
“哪有?”白苏嬉皮笑脸的冲郑青芸笑,又回过头吩咐军帐门口的守卫,“快去备点酒菜来,我和你将军要对饮。”
护卫看郑青芸没有阻止的意思,于是称“是”,转身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