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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中年男子已经疼得晕了过去,郑青芸费了点力气把他的手掰开,这才发现,他怀里抱着的并不是什么珍贵的金银珠宝,而只是是用油纸包好的四个馒头。
那四个馒头此时已经变的稀巴烂,上面还粘了一块又一块灰扑扑的尘土,可是,就是因为它们,竟引起了这样一番争斗。
听了周辰一番话的小青年此时也顾不上腿上的疼痛,赶紧跪在郑青芸的面前,一边磕头一边求饶,“刚才是小子莽撞,下手重了些,但是小子本无坏心,不想伤那位大哥性命,还请将军快宽容小子一次。”
此时郑青芸已经大致看完了中年男子身上的伤,确定只是皮外伤之后,才冲身后求饶不止的小青年道:“他偷你的也只不过是四个馒头,那二两银子我替他付了,此事作罢,如何?”
馒头的价值也就是二文钱一个,此时四个馒头换二两银子,这应该是一桩十分划算的买卖。
没想到。那小青年却坚决地摇了摇头。
小青年苦着一张脸,“将军,不是小子不卖,而是此时粮食缺少,就算是有钱也买不到。这四个馒头是小子一家两天的口粮,若是卖了,我一家人可都要挨饿了。”
郑青芸的眉头当即就皱了起来,粮食缺少,这是怎么回事?
最后郑青芸做主把那四个馒头还给了失主小青年,又拿钱送那位中年男子去附近的医馆治伤,这才带着周辰急匆匆的回了白岩县衙门。
她要当面问问文瑞生,白岩县最近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巧,郑青芸到县衙的时候,正好看到县衙前门洞开,一些百姓围在门口伸长了脖子朝里面看。
而公堂之上,文瑞生正一身官服,端坐在写着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匾额之下,手持惊堂木,凝神听着台下几个人的陈述。
这便是在判案了。
郑青芸在外面停住脚步,隔着百姓,静静地打量着不远处的文瑞生,几日不见,他面容消瘦了不少,而且眉间愁云惨淡,看起来憔悴不已。
堂下的妇人怀中搂着一个总角小儿,哭哭啼啼地冲文瑞生告状:“大人,那三斤高粱米是我辛辛苦苦做工赚的,可是那流氓竟然二话不说抢了就跑,若不是邻居猎户出手把他抓住,我和这孩子可就要饿死了,呜呜呜......”
顺着那妇人怨恨又气愤的目光,郑青芸果然看到了一个被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壮年男子。
那男子结结巴巴道:“若我不抢她的高粱米,我那病中的老娘怕是熬不过今晚,大人,求你看在我家中老母的份上,饶过我这一次吧!”
说着,那八尺高的汉子竟然开始冲文瑞生磕头,直到额角鲜血直流,也不停顿。
郑青芸静静地听着,心中疑惑不解:怎的又是因为粮食?
正当文瑞生纠结之时,赵师爷拿着捕快刚刚带回来的结果冲文瑞生道:“大人,那汉子和妇人所说皆是真话,无造假之嫌。”
文瑞生正了正头上的乌纱帽,几番纠结之后,手中惊堂木一响,朗声冲堂下汉子道:
“高粱米为妇人所有,你光天化日之下抢劫,按律应杖责三十,关三月,但是念在你一片孝心,本官允你为家中母亲送终以后再来领罚。”
对于这个结果,妇人并无不满,那汉子更是喜出望外,得知现在就能回家侍奉母亲,那汉子感激的又砰砰地磕了几个头,高呼:“多谢大人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