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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麦仁洗了一盆新鲜的葡萄放在桌上,程理就把白磁碟中剥好的龙眼推给他。
“奶奶吃不了那么多,”程理下巴点了点,“豌豆吃,我剥了好半天。”
“你自己吃啊?”
程理随意的笑了笑,“你帮陈嫂收拾厨房时,我就吃了。”
“唔,”邹麦仁捏住一颗莹润透亮的龙眼放进嘴里,“好甜。”
“喜欢的话,回学校的时候带一些过去,反正家里好多水果,奶奶和陈嫂两个人也吃不完。”程理道。
“啊?这个……都是你哥哥们送过来孝敬奶奶的,我拿怕是不好?”
“难道看着它坏?浪费?”
“唔……”邹麦仁迟疑了下,然后点头,“好。”
程理嘴角勾了勾,个小节约还拿不住你的七寸!
邹麦仁看着内院的方向,“奶奶午休了?”
“恩,陈嫂也已经把你的房间收拾好了,”程理道,“要睡会吗?”
“恩~”邹麦仁摇头,大眼睛朝程理眨了眨,挂着甜滋滋的笑容走过来,“阿程……”
“哟,”程理心中一喜,邹麦仁这讨好的笑容分外熨帖啊,“看来有事和我说?”
“阿程,你和我一起翻个墙?我想回卧室拿些东西。”邹麦仁羞怯道。
程理吃了一惊,捏了捏他的胳膊,“你会翻墙?”
“会,以前邹奶奶把门锁上后,我就会爬上窗外的树,再翻回卧室睡觉。”
程理一时语塞,揉了揉他的头发,见他没有之前那么感伤,心中松了口气,笑道,“走,陪你翻墙。”
拍了拍合抱粗的柚子树,程理不放心的看着趴在树干上的邹麦仁。他一手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手拿着根自制的长铁丝从窗角缝伸进去,两只脚紧紧盘着树干。
“你小心点,铁丝挑不开拴子就算了,我喊人来开锁就是。”
邹麦仁屏气凝神的盯着铁丝勾,慢慢的下探,勾住栓子后,他高兴道,“勾到了勾到了,阿程你等等哦……”
许是栓子生锈,许是他好久没再干过这事,业务不熟练了……他一个用劲,铁丝勾忽的滑开了栓子,上半身后仰,双脚没勾住树干……
“啊——”
程理看到邹麦仁用力太大遭到反弹后,全身就紧绷起来,两大跨步,双手展开,朝树上惊慌失措的人奔过去。
无数片柚子叶纷纷洒洒的坠落,一颗过早成熟的干瘪柚子砰咚一声砸在邹麦仁头上。
“啊呜,疼……”
邹麦仁坐在程理腰腹上,双手抱着脑袋,惊慌未定的脸上擦破了两道皮,惨兮兮的。
“你……”
程理被吓到了,她很想发火。都说了叫开锁的来,偏要较劲,这万一她没接到邹麦仁,摔了胳膊腿的怎么办!
她咬牙忍耐着怒火,“起来。”
“哦。”
邹麦仁委屈的看了看黑着脸的程理,有点惴惴不安。右手撑在地上时,碰碎了一小截挂断的枝桠,断口划破了手掌。
“嘶~”
邹麦仁倒吸气的痛叫犹如一声号角,搅翻了程理心中惧怕的惊涛骇浪。
“要找死吗!啊?!”
程理的一声宣泄式大吼,震得邹麦仁呆住了神情,柚子树也在声波攻击下抖了好几片叶子。
“唔!”
邹麦仁全身一颤,打了个惊嗝,大眼睛瞬间蓄满了眼泪,也不管被砸痛的脑袋和割破的手了,扯着程理卫衣上的两根带子就嘴一瘪,大哭。
“呜呜呜,呜呜啊,嗝,呜呜呜,嗝,呜……”
仰着头哭,眼泪扑簌簌的掉,嘴巴张开啊呜啊呜的,然后小胸脯一颤,打个嗝,接着再放声哭。
这天大的委屈哟~要哭塌房子吗,这是?
程理满腔的暴脾气变得无可奈何,“豌豆……”
“呜呜呜……”不理人,一个劲儿的哭。
程理想起来拍拍邹麦仁,但他还坐在她身上呢,眼泪水顺着他的下巴都打湿程理的衣服了。
哭得汹涌澎湃啊!程理蹙紧眉头,她刚刚真的太害怕了,吼了一声也是……哎……
“豌豆,我错了,我不该吼你,不该发脾气,别哭了。”
程理躺在地上,伸手碰了碰邹麦仁的下巴,那里积聚了一团团的晶莹泪水。
“呜呜,”邹麦仁吸了吸鼻子,停下来,两包泪水凝在他的眼眶,欲落不落,黑亮的瞳仁看着程理的脸,他控诉道,“阿程你凶我,你,凶我,呜呜呜……”
“哎哟,我天呐,别哭了,”程理真是受不住了,掐着他的腰使劲一弹,坐了起来,把人圈进怀里,心疼不已道,“别哭了别哭了,我错了,对不起还不成嘛,就是被你吓怕了,真的,没想凶你,别哭了啊,豌豆。”
邹麦仁揪紧带子,湿漉漉的脸紧蹭程理的脖子。
凉凉的泪水贴着温热的皮肤,程理摸着邹麦仁的后脑勺,小心的亲了下他的耳垂,“对不起啊,豌豆,我也吓到了。”
轻轻安抚中,邹麦仁渐渐缓过来,绵软的应了声,“唔。”
邹麦仁环住程理的背,脸往她的脖子那里挤啊挤,尖尖的下巴撇开碍事的帽子,小脸又往她肩头钻了钻。
程理一僵,随后喷笑出声,“豌豆啊,你是小狗吗?在我脖子那里刨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