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泽听见敲门声时,人还在浴室里没来得及出来。
他回到家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腌制了好半天的小羊排和鸡翅放在烤盘里码好。这些东西还是前几天在超市买的。沈安泽一个人算不清斤两,今天早上翻冰箱拿牛奶的时候才注意到生肉可能要过期了,索性给它们全都刷上调料晚上一起烤出来,吃不吃得完再说。
后来在路上遇到了戴恩,他就直接把人邀请过来一起打扫战场。
用鹿皮巾随便在还在滴水的短发上胡乱擦了几下,沈安泽套上短裤,打着赤膊去应了门。
“不是告诉了你没锁门吗?”他把戴恩带进客厅,示意人随便坐,而后进了旁边的卧室换衣服。
戴恩扫了一眼亚洲青年白皙紧致的皮肤,避嫌似的没敢把目光多做停留,侧着身子道:“总觉得那样不太合适,突然跑到别人家里什么的。”
沈安泽从行李箱里拿了一件新的素色短袖套上,闻言一笑,继续对着镜子鼓捣自己的那些瓶瓶罐罐。他天生肤色白皙,长相也够精致,所以很注意保养,属于那种“一过了十八岁就开始每天涂眼霜”的类型。
“有什么不合适的,这边也没什么危险。”他合上白色乳液的盖子,笑着回答道。
戴恩见沈安泽果真没有表现出类似于“不满”或者“尴尬”的情绪,站起身走到了卧室外。他将大半个身子倚在门框上,语气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试探:“和没认识几天的朋友一起自驾,邀请别人来你家吃饭连门都不带,你是真的放心?”
沈安泽撇撇嘴,心说也不知道是谁下午两手空空的就敢来搭别人租的车,又赴了只有过几面之缘的人的邀请。
“吃饭去吧。”他重新摆好桌子前的一堆瓶瓶罐罐,将所有盖子都置于同一水平线。
“你不再擦一擦,还有点儿滴水呢。”戴恩看着眼前人白白净净的身子和光滑柔顺的黑发,平生第一次越了界,他伸出胳膊抵在另一边的门框上,将人拦了个严严实实。动起来的那一刻他已经做好挨揍的准备了—唐突就唐突吧,被甩脸色也认了。这个男生诱人成这样,他甘愿做一头屈服于本能的野兽。
青年的呼吸轻轻落在沈安泽的鼻尖,还带着温热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