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见戴恩的话以后,沈安泽一时间竟有些失神。
他好像明白自己昨天的无名情绪和先前想要为那人作画的执念究竟是因何而起了。
他喜欢这个人,不论是初遇是一见钟情的惊艳还是近些天朝夕相处的欣赏。他以为自己不在意,甚至不主动去问有关戴恩的一切信息,却在默默将那人的样子印在脑海里。他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是能为青年画一幅画就好了,记住他的一颦一笑,篆刻他的眼角眉梢。实际上却一直无法下笔,只因每一次尝试抱着专业的态度去观察身边的人时,他总是会忍不住心动。
所以那天听见那句模棱两可的质疑时沈安泽才会发火:他并不是一个只因一句否定就恼羞成怒的人,那天之所以发了脾气,是因为说话的人是戴恩·坎贝尔。
是漂亮到能让彩虹都为相形见绌的戴恩·坎贝尔。
是用二十澳元为沈安泽换取一个同动物园里的小袋鼠亲密接触的机会、又在一旁扬起嘴角温柔注视着他的戴恩·坎贝尔。
是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都可以被用一支甜筒冰淇淋轻易哄好的戴恩·坎贝尔。
沈安泽将目光转向坐在一旁的青年身上。戴恩今天穿了一件素色T恤,修身长裤套在嘴上,外衣拉链敞开,全身上下都是那种街边随处可见的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会有的打扮。
不过他的眼睛是不一样的,湛蓝色的眸子清澈明亮,眼里含着希冀,也藏着小心。
“你好像一只小狗哦。”沉浸在心底的万千思绪皆臣服在对方被那道柔和的目光下,沈安泽不敢再和人对视,匆忙抓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一口果汁,又把头抬起来,一字一句的说道:“真的好像,感觉你的鼻尖湿漉漉的。”
戴恩根本没空去管自己在沈安泽心里究竟是一只什么品种的狗。他被西方人直来直去的惯有思维支配着,没得到一句明白的答复根本放不下心,不依不饶道:“那你这是答应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