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最后几句话时一股莫名的慌张突然自心底涌起,沈安泽猛地推开许然。然后便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外面的戴恩。
青年就站在卧室门外的角落处斜对着他,那个地方刚刚被许然的身子挡住了。
“戴恩。”他勉强挤出一个笑,“你怎么来了,站在这里多久了?”
“没有很久。”青年挤上前,推开许然迈进卧室:“别担心,你们在吵的那些我都听不懂。”
他蹲下身,将地上的画纸一张一张捡起来,每触碰到一张指尖都下意识地紧缩一下,“我只听懂了最后那两句话。”
每一张白色的画纸上面都有着一个亚洲青年的形象,很耀眼也很张扬,是跟他不一样的漂亮。戴恩记得这个叫许然的年轻人,对方说自己是和沈安泽一起长大的哥哥,两家人认识很多年了。他看着许然手机里两个人亲昵依偎在一起的照片时还有些吃味,又想到过去二十年的差距确实是自己无法掩盖也无法追赶的,这才勉强平复下来。谁还没有几个至亲好友了,何况他自己也有事瞒着沈安泽不是吗?
今天早上,这个年轻人就进到了他们昨晚休息的房间里,和他喜欢的人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戴恩听不懂那两个人究竟在交流些什么,又不敢贸然过去打断,只好一边回消息一边站在外面等待。
然后他就听见了那个姓许的年轻人含着讥笑质问沈安泽:你不是特别喜欢他吗,怎么连给他画一幅画都不肯,当初给我做一整本画册的本事都丢到哪儿去了?
他当时也问过沈安泽,为什么不愿意为我画一幅画像,那人是怎样回答的呢?
沈安泽根本没有正面回答过,从来都没有。他只是用笑容和亲吻一次又一次地敷衍自己,说“是你太漂亮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