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可反手推开了水杯，将水倒在了桌子上。

    滴答……

    茶水顺着桌子往下滴，侵湿了张可的裤子。

    陈飞宇下意识看了一眼。

    “我碰水杯，它倒，茶水流出去，我的腿就在桌边，茶水打湿我的裤子，这就是自然规则。我，杯子，茶水，桌子，都是自然规则中的一环，但大宝却不在其中！”

    “简单来说，大宝本身有能力改变其中任何一环，比如杯子不会倒下去，突然有什么东西卡住了杯子，再比如这些茶水，顺着桌子直接流在你面前，一滴都不会落在他身上。”张可神色紧绷道。

    “这？”

    陈飞宇先是不解，但马上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惊骇道：“你的意思是，他能规避一切他不想看见的？”

    “不能这么说。”

    张可沉默了一瞬，摇了摇头：“如果他能规避一切他不想看见的，那莫兰就不会出现这种病了。”

    “在我看来，与其说他改变规则，不如说是规则在顺应它，顺应他个性最大的那一个点，恶！”

    “恶？”陈飞宇有些恍惚的呢喃道。

    “对，之前车外的视频你应该看过了，大宝最开始被特战队攻击的时候，只是莽撞的反击。

    但随着莫兰开口喊他后，大宝完全变了一个人，从那时候子弹躲避着他，所有人在他面前弱小的可怕。”

    张可语气低沉。

    “显然，规则就是顺从他的恶，一旦大宝愤怒，规则就会让大宝身处一个绝对安全的环境，进而无限的放大自己的恶。

    他想要攻击的目标，哪怕躲在了千里之外，他随意的丢下一个石子，规则就会制造出巧合来，用这一颗石子引起的连锁反应杀死那个人。

    假设大宝的目标是毁灭一座基地，那这一颗的石头会不会制造出足够的巧合，然后利用无数的巧合来不停的放大，最终整个基地被破坏？”

    张可说到最后，语气带着一丝恍惚。

    “这……”

    陈飞宇懂了，彻底懂了。

    “这他娘的说白了，只要这个胖子想，任何东西他都能毁灭！！！”陈飞宇直接爆了一个粗口。

    “这只是我的猜测，但感觉八九不离十。”张可手指在桌子上敲击着。

    “这也是为什么我要莫兰活着的原因，莫兰是等同一个能够让大宝忘记恶的人，但必须是寸步不离，否则大宝也会被无形的引导。”

    “引导？”

    陈飞宇眉头一扬：“还有人在引导大宝，引导大宝作恶么，谁？”

    而张可沉默了半响，伸出手，指了指头顶。

    “老天爷，规则是顺应大宝的恶而产生反应的，最简单的一点，千万人中才会出现一例的病，为什么出现在了莫兰身上？”

    这话一出，陈飞宇起身急促的深呼吸了几口，旋即来回踱步。

    “你的意思是，老天爷故意弄死莫兰，夺走大宝唯一在乎的人，就为了让大宝释放出足够的恶，原因是什么？老天爷要天地大变么，这实在是……”

    陈飞宇后面的话都没说出。

    但鬼扯两个字，近乎是写在了脸上。

    “从道家来说，天地讲究阴阳平衡，一旦阴阳失衡就会天下大乱，而大宝的恶释放出来对于我们人类来说，是大劫，但对于天地来说，只是一个开始。”

    张可眼中闪过一道道明悟。

    “因为只有足够的恶时，善才会激发，最终九世恶人和九世善人都会出现，进行最终的平衡，这就是天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它所在乎的所有东西里，我们人类不在其中。”张可声音淡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