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做的对。”纳塔拉说道：“我们做的事情是正义的，是正确的。”

    “真的如此吗？”黑瞳反问道：“你就没有感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不协调吗？”

    “没有！”纳塔拉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帝国的正义，绝对没有阴霾可言。”

    黑瞳看着他的神情越发悲哀起来，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纳塔拉的时候。

    那时的他总带着温和的笑意，做事虽然有些畏畏缩缩、犹犹豫豫，但却对队友报以十二分的信任和温柔。

    是什么时候开始呢？他虽然依旧那么温柔，但在执行任务中却越来越冷酷，对暗杀部队所秉持的正义坚信不疑。

    而由此，黑瞳也确认了一件事情，纳塔拉的洗脑并没有解除，倒不如说反而加深了。

    她现在只想跑到叶涵的办公室质问他，但她知道一旦自己有离开的意图，纳塔拉就会立刻向他攻击。

    “我们一起逃走吧，黑瞳！”

    纳塔拉朝着黑瞳伸出了手，他的眼神有温柔，有冷漠，有警惕还有一丝希冀，即使他内心隐隐知道黑瞳已经想要背叛暗杀部队，却依旧对着黑瞳伸出手，想要将她拉回来。

    黑瞳看着那只手沉默不语，而露出僵硬微笑的纳塔拉随着时间的推移，面容渐渐凝固，神情也变得冷硬起来。

    “……这样啊。”他将手缩回来，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记得我们以前一起聊天的时候说的话吗？……如果有一天，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背叛了，那一定要由我们小队的人处刑他，……他们四个已经死了，剩下的只有我了，只有我……了。

    我不管你是被洗脑了，还是被他们说服了，又或者是有什么想法……我要……处决你！”

    纳塔拉睁开眼睛的时候，原本眼中的痛苦、挣扎以及犹豫全部都消失了，剩下的只有赤裸裸的杀意。

    下一刻，他出现在黑瞳身前，一拳朝着她的脖颈打去。

    黑瞳本能的想要抵挡，然而她刚摆出姿势，眼角处却看到了一道黑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那道黑影正咧开了嘴，用怨毒嘲讽的眼神看着她。

    【看吧，哪怕是曾在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伴，你也可以下得了手。】

    黑瞳瞪大眼睛，突然感觉浑身无力，只能勉强的闪躲，被纳塔拉一拳击中肩膀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墙上。

    “唔。”她吃痛着从地上爬起来，却看到纳塔拉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毫不留情的朝着她的腹部重重的一拳击打。

    她整个人如同虾米一样弓了起来，口中吐出鲜血，倒在地上喘着气，已经不能再爬起来了。

    纳塔拉吃惊的看向自己的双手，他在醒来之后就感受到了体内有一股陌生的力量，他在同黑瞳的战斗中尝试着使用了这股力量，没想到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效果。

    他没有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力量中，很快就看向黑瞳，朝她走去，高高的抬起腿，准备朝着她的脖颈攻击。

    下一刻，只见白光闪过。

    半截腿高高飞起，却没有任何血液飞溅，因为伤口处已经被冻住了。

    纳塔拉微微一愣，强忍着伤痛朝着旁边一跃，翻滚着来到了窗边。

    已经破开一个大洞的房门被打开，叶涵手持着长刀缓缓进入。

    “真是可惜，”叶涵看着纳塔拉说道：“我还以为你能让这个小姑娘真正的认清自己呢，但现在看来，是你的刺激不够，还是她所受到的精神创伤太大了呢，嘛，无所谓了。”

    叶涵说着，将长刀随手一扔，朝着站在窗边的纳塔拉走去，缓缓的伸出手。

    “做个好梦。”

    靠近窗边的纳塔拉已经没有办法说话了，当他靠在窗边墙上的那一刻起，整个人就被冰霜冻在了墙上，随着叶涵朝着纳塔拉走近，冰霜便从四肢快速向中间蔓延，很快就要覆盖他全身。

    他本想使用自己新得来的那股力量，却惊讶的发现无法调动，只能无力的被冰霜冻结。

    下一刻，一道身影出现在叶涵身侧，一脚朝他踢去，叶涵竖起手臂挡住了这一击，发力将那人掀了出去。

    “你要阻止我吗，黑瞳？”

    叶涵转头看向狼狈站起身的黑瞳，问道。

    黑瞳费力的喘息着，四肢还有些无力感，在她的视野中，一道道黑影浮现而出，正不停的嘲讽诅咒着她。

    她的身体在本能的恐惧战斗，或者说恐惧着那些黑影，她的精神也同样想要逃避这场战斗，但她的内心却无法忍受自己曾经的同伴就这样被叶涵杀死，即便这位同伴在这一刻已经和她分道扬镳。

    “我可以认为这是你与我为敌的信号吗？”叶涵停止了继续冷冻纳塔拉，再次朝着黑瞳发问。

    黑瞳沉默不语，摆出了攻击的架势。

    “你知道什么人最悲惨吗？”叶涵出现在黑瞳身旁，一脚朝着她踢去，黑瞳竖起手臂抵挡，被踢飞撞到了墙上。

    “……是犹豫不决的人，什么都想要，却又什么都得不到。”

    叶涵没有继续追击，而是站在原地说道。

    “世间当然有两全其美的事情，但是很少，人们往往只能选择其中之一，而有些人只要是经受过抉择，不管选择了哪一件事情，他都会后悔没有选择其他选项。

    ‘如果选另一个，我现在会不会更好。’这是他们常说的。

    那就是现在的你呀，黑瞳，你明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和他成为同伴了，但你依旧渴求着能够互相理解，解除洗脑之后的你，连思维都变得天真了吗？还是说，你本来就这么天真？”

    听着叶涵的话语，黑瞳缓缓的爬起身，在她身前是叶涵随手一扔的长刀，她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