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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月笙坐在车里，就这么堵着白诚松，没有要走的意思。

    雨刮器划下玻璃上的雪，他单手靠在车窗，瞥眼看见院子里一角矮亭。

    亭上挂着风铃，已经生锈动不起来，被雪压在底下。

    他想起与这冬天相反的那个夏天，他十七岁，第一次来白家找白滢。

    白滢就坐在那个亭子里，趴在石桌上画画，前面亭角上的风铃响得叮叮当当。

    她自己打着扇子，却还是热得满身是汗，把刚画上去的颜料都晕湿了。

    酷暑之日，在外面怎会凉快。

    他远远看了她一眼，没进亭子，而是直接去了屋里，找了白诚松。

    里面客厅开着空调，凉意阵阵，他一进去都打了个颤。

    他对白诚松说：“白叔叔，奶奶让我来接白滢妹妹去过暑假，不知你这边愿不愿意？”

    当时白诚松正愁怎么打发白滢，陈曼琳向来不喜欢白滢，白滢现在又放了两个月的暑假，陈曼琳跟他闹脾气，他正烦着。江月笙这么一说，可算是解了燃眉之急，他立马就答应了。

    白滢坐进打着冷气的车里时，她长长呼了口气，笑眼弯弯的：“月笙哥哥，这里好凉快啊。”

    他仿佛也听见，白滢站在西平路的冰天雪地里，红着眼眶对他说：“月笙，外面好冷。”

    江月笙被一阵电话铃拉回思绪，是沈雁打来的。

    “江先生，下午起飞去钰洲的航班只有一个，现在应该已经在那边降落了。”沈雁说。

    …………

    白滢坐在暖暖的沙发上，手边的小桌上有个固定电话。

    她想了很久，还是打了过去。

    响了几声，那边有人接起：“你好？”

    白滢：“陈妈，是我。奶奶在旁边吗？”

    电话那头陈妈立即笑了：“是少夫人啊，你电话来的正好，老太太正生江先生的气呢。”

    说完，就把江老夫人请了过来。

    江老夫人一接起电话就对白滢嘘寒问暖：“月笙说你身体不舒服，是病了？这天越来越冷，你得仔细自己的身子。”

    听到江老夫人这句句关怀，白滢心里温暖，弯起了唇，说：“嗯，有一点点感冒。我打电话来，就是想跟您说一声，今天我不过去了，您不用担心。”

    虽然生江月笙的气，但江老夫人这边，白滢还是想交代一下。

    江老夫人年纪大了，她不想让老人家担忧。嗯……也还是不想江老夫人责怪江月笙。

    “身体重要，等你病好了再来，奶奶等着你。唉，月笙也真是的，不着家，又出去忙了。”

    江老夫人叹气，说了几句江月笙不好的话。

    “奶奶，他不在那儿？”

    从江老夫人口中得知江月笙不在老宅，白滢心里怔了一下。

    江老夫人说：“是啊，说是工作上有急事，忙着去处理呢。苦了你，生病了还一个人呆着，他也不知道陪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