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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十六,注定了是不平凡的一天。
寅时末,月光仍亮堂堂的,陶鲤悄悄起床,本意是想让李青青多睡一会,可她昨晚便心情激动,久久无法入睡又易惊醒,听到陶鲤起床的动静,她再无睡意便悄无声息地起床穿衣裳和梳洗打扮。家里没什么好衣裳,都是以前穿过的,她穿上早已挑好的靛青色长褙子,下身穿一条深蓝色棕裙,梳头发是精细活,月光虽亮但跟太阳光无法比拟。她暂且把头发随意绑了一条辫子,进厨房跟陶鲤一起忙活。
陶鲤蹲在灶膛口生火烧水,一见李青青就像见了鬼似的,吓了一大跳!“娘子,你咋起的这么早?”
“我有那么可怕?让你吓成这样?”
“娘子,你不可怕……你美……”
李青青扑哧一笑,“算了算了,不怪你,赶紧干活吧。”
在小夫妻齐心协力一通忙活后,三十个白面包子新鲜出炉。天尚未亮,两人便趁着星夜出发去正修书院。
清早,露水重,凉意袭人,鸡鸣鸟叫不绝于耳,月光渐渐黯淡,幸而陶鲤举着火把,照亮了前方的路。
陶鲤步子迈得大,走得快,李青青不好叫他走慢点,只能勉力跟上。
陶鲤很健谈,从什么蝉鸣鸟叫说到星星月亮,皆是些异想天开的问题。比如,蝉、鸟、公鸡怎么不会说人话?星星、月亮在天上冷不冷?昨夜鬼出来了没有?
这些问题,不是说陶鲤问得不好,而是李青青无从回答,给不出合理的解释。如今之计,唯有转移话题。原本打算天亮后好好梳头发绾发髻,但时间不够,她借着火光照铜镜草草梳了个灵蛇髻,什么珠簪也没戴,她又不想像上了年纪的妇女一样用头巾,不知会不会朴素过了头。
“夫君,我头发乱不乱?”
“不乱,很好看。”
问陶鲤,几乎等于白问!在他眼里,她好像就没有不好看的时候!虽然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关键时刻需要真实意见,陶鲤给不出来,也挺让人焦急的。第一天去正式上岗,她不想给人不整洁不端庄的印象,头发可是极为重要的一部分,她不能不关注。如果陶家任何一个女人在场,她都能得到好建议,可惜这里只有陶鲤,她只能物尽其用,开发他的审美。
“夫君,我头发上黑不溜秋的,没有任何簪饰,会不会显得太朴素了?”
“头发本来就是黑的,娘子,你头发很好看。”
又是好看!陶鲤除了好看就想不出其他的词来?他就这么词穷?她需要好建议,在去往正修书院的路上重新梳过头发,到了书院后哪里能梳头发,万一掉了一根头发丝进粥里,那她厨娘饭碗也怕是不保了。
李青青绝不能因小失大!
她急的想骂人,又看陶鲤含情脉脉地凝望她,她便软下声来:“夫君,我没有什么金簪银饰戴头上,连珠花也没有,会不会被人看低?”
看似事事有主见的李青青,在这一刻紧张不已,她需要陶鲤中肯的建议。此外,她拼尽全力跟上陶鲤快步走,还得装作举重若轻的样子跟他聊天,真是苦了她。
陶鲤停下脚步,不解地问:“娘子,什么猪花?猪身上的花斑?”
珠花不是猪花!陶鲤想什么呢!
她又急又气又想笑,最终笑出声来,“我的傻夫君!”
“娘子,那你说的是啥?”
李青青意识到跟陶鲤讲女人簪饰完全是个错误,“好了,夫君,别杵在这里,咱们得赶路,尽早到正修书院煮粥呢!”
陶鲤郑重地问:“娘子,你告诉我!”
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陶鲤不得到答案绝不会走,李青青完全熟悉他的脾气,只得耐着性子解释说:“夫君,珠花是一种珠子串成的簪饰,有钱人用珍珠制成珠花,你懂了吗?”
“哦。”
“好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