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离(1)(第2页)
杨六嫂话音刚落地,耳边就插进来一声尖利的声音:“祸害遗千年,六嫂不用担心,人家公子有的是钱,就是犯了什么事,也只有别人倒霉的份,上次官府来人,还不是灰溜溜的回去了?你那么关心,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你生儿子呢!”
至于说话的人是谁且先不论,就这恶心人劲头和这意有所指的话,都让人听了心里火气甚大。
于是那些和晋雯交情好的杨树村的人,纷纷出言指责那个说话的人。
“我说刘家嫂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六嫂在村子里什么为人,谁不知道?由得你败坏不成!”
“就是,刘家的,你家男人上一趟山,摔断了腿,但是人家雯公子也没有亏待你家,正大光明的往你家送了上二百两的银子呢,就是光吃喝带上税,都够你家活好几十年的了,有哪里值得你骂人家是个祸害了?”
“杨树村的学堂,好像你儿子没去上似的,占了人家晋公子的便宜,还要诋毁人家的名声,你这女人,从前怎么没觉得你心肠这么歹毒呢?”
刘田的妻子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居然得到那么多的反击,而且可以说是杨树村大半人家都在说晋雯的好话。
可是,这些人越说晋雯那杂种的好话,她就越恨。
凭什么她家刘田被晋雯带出去一趟就成了残废?
给了银子又怎么样,家里少了劳动力,只能坐吃山空,儿子还小,少说在六七年才能撑门立户,现下家里什么事情都要她这个妇道人家出面,与从前吃饱了绣绣花贴补家用完全不同,才不过几个月的功夫,她的手就像树皮一样晋雯这个人,是他们刘家全家的仇敌,她问了丈夫多少次,丈夫都不肯说他的腿是怎么摔断的,只支支吾吾的说是不小心掉在陷阱里,在问就干脆扭头当没听见。
哼,换了一个人可能会相信,但是她杨梨花却知道,自己的丈夫对山里的情况知之甚详,怎么可能轻易的就掉到陷阱里,其中必定有事。
她旁敲侧击了几个月来都没头绪,晋雯又窝在府里不出门,杨梨花找不着报复的机会,只能趁着今日的场合,败坏晋雯的名声。
哪知道,晋雯一直以来的金钱和亲情(办学堂)攻势,还是得到了很大一部分村民的支持的,现在就算杨梨花说破喉咙,也没人跟她一起骂晋雯。
要是晋雯知道此中场景,想必一定会很高兴的吧。
晋雯此时正在接待司徒启铭几位公子哥。
不管事情有多紧急,司徒启铭照例冲进府中,一个熊抱算是给晋雯的见面礼,勒的晋雯直翻白眼,又说不出话来阻止他,郁闷至极。
说起来,自从开始宰杀鳄鱼,司徒启铭三人就异常忙碌,大约是参与了皮甲的研制,又或者是什么其他的事情耽搁了,几个月内几乎不见人影。
对于晋雯因为风寒失声的事情,萧琢几人还是知道的,也试图派遣大夫来为晋雯治疗,但是都被晋雯言辞拒绝了,至于为什么,却并不知道。
此时时隔好几个月,司徒启铭没想到晋雯还是不能说话,整个人都沉静了不少,静静端坐在那里,仿佛一株稚嫩的白玉兰,温润可爱。
可是,当这株白玉兰一直很平和的用一本空白书册与你交流,你就会觉得很怪异,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愤世嫉俗,甚至连失望,焦急这样的情绪也没有,这太奇怪了,就好像她天生如此似的,可是,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个人从前有多言辞犀利,聪敏过人。
难道,真的慧极必伤么?
萧琢觉得心内一痛。
他是在复杂的大家宅院长大,内院权势倾轨,特别是作为庶子,更要学会察言观色,又要时刻提防被其他兄弟姐妹陷害。
别看他现在才十六岁,心智却远非同龄人可比。
晋雯算得上是萧琢真心当成相交往的一个孩子,她长得异常精致又活的纯粹,头脑聪明,又能在方圆的规矩间活出潇洒来,即使有些小算计,也无伤大雅,反而显得更加可爱。
眼前这个还在奋笔疾书的小小的人儿,为什么不愿意好好地接受他们请来的大夫呢?
难道还在为上次挨打的事情生气?可是她也不是这样的人啊!
萧琢担忧的道:“晋雯,你的风寒……”
晋雯一听萧琢提起风寒,就知道他们肯定又要提起失声的事,忙摇头要的跟个拨浪鼓一样,她可是知道这一次他们带了不少大夫来,随便一个说错一句话,就足以揭露她的秘密了。
可是这一次却没那么好躲过去,因为一向话少的没什么存在感的司徒启渊,悄无声息的带了一个大夫进来,快速的走到晋雯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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