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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书生 > 情愿寂静 > 第2章

第2章(第2页)


    那天的小插曲没有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影响,我和陈诤还是和以前一样相处。

    但我心里一直觉得过意不去,于是我向陈诤道了歉。

    时隔一个月,他已经不太记得那件小事了,只说:“没关系,在我这里,你不用说对不起。”

    看来他的确不怎么在意我对他的态度如何,我道歉反倒画蛇添足了。

    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不是吗?如果没有爱情,无论和陈诤结婚的是谁,他都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我回忆起我第一次见到陈诤时的场景。

    说来奇怪,小时候许多记忆随着渐渐长大都慢慢丢失了,和陈诤见面的那一段倒是记得很清楚。

    我刚到李家时,小小一个五岁孩子,不爱说话,大家都逗着我说。

    我不会说爸爸妈妈,只会说芳芳,爸妈一遍一遍教我,过了两个月,终于学会了。

    以上是我妈跟我叨叨的,我自己没印象。

    我大概七岁时,隔壁换了个新邻居,就是陈诤一家,这邻居一做就是几十年,直到现在我们两家还是邻居。

    但我和陈诤关系却不是很亲密,原因在于,他比我大四岁,我和他玩不到一块儿去。而且我幼时内向沉默,我表姐见到他会甜甜喊他哥哥,我见到他就只会傻笑。

    等到长大,我们每次在楼道里遇见,我喊他诤哥,他点点头就算是回应了。

    李陈两家关系很好,陈诤父母也对我很好。他们不介意我是李家的养子,用他们的话来说,如果陈诤非要是个同性恋,那对象只能是我李昱元。

    我第一次见陈诤,是他敲门来我家借打火机,他们家的天然气灶坏了,得用明火点上。

    我妈让他在客厅吃点水果,他不进来,我坐在沙发上和他大眼瞪小眼。他夸我可爱,我妈就让我叫他哥哥,我不叫,然后我妈把他打火机给他,他就走了。

    我和陈诤的初遇就是这么一件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小事。

    ……

    快到元旦了,两家父母合计着订一桌酒席,一家人一起吃个饭,我和陈诤当然得去。

    我们的元旦计划是这样的:

    上午去商场逛街,添置一点新衣服。我还想在卧室里放个好看的花瓶,每天订新鲜的玫瑰摆着看,给卧室增添一点浪漫气氛。

    下午去电影院看新出的喜剧大片,看完电影,我们再去中心广场看音乐喷泉,每逢节假日,喷泉秀会特别漂亮。

    这个完美计划的主要制定者是我,陈诤只会说“好”,“可以”。

    元旦节前其实还有个圣诞节和平安夜,但我们公司圣诞节不会放假,陈诤的事务所也不会。

    平安夜那天下午,我们公司可以提早下班,方便大家约会,我提早下班了,但陈诤不但没有,还要加夜班。

    我实在不甘心这样一个情侣圣夜又被浪费掉,所以我一冲动,开车去了律所。

    律所的合伙人之一是我爸,小时候我常被我爸带到所里。在我读大学时,律所租了个更高档的写字楼,我爸的工作重心几乎全放在授课上了,不怎么管生意上的事儿,我也就很少去了。

    进了门,我问前台,陈诤陈律师在哪,我是他对象,我要找他。

    前台是个新面孔,不认识我,就让我自己打电话让陈律师出来。眼看着我打了好几个都没打通,前台小姐的表情变得很怀疑。

    我有点尴尬,这时老郑出现解了我的围,他真是我老大哥。

    老郑向前台解释一番,带我去找陈诤,路上他问我:“和老陈约好了平安夜出去约会吧?”

    “没。”我摇头,“我知道他忙,我就是过来看看他。”

    老郑啧啧一声说:“老陈就是太敬业了,今天我们所好几个有对象的都提前走了,大家互相体谅一下嘛,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喏,老陈就在那儿和我们新来的同事讨论案子呢,你要不在这坐一会儿,等他出来就直接把他带走吧。”

    我顺着老郑指的方向看过去。

    小会议室的场景穿过透明的玻璃,在我的瞳孔里映得清清楚楚,陈诤和另一个年轻男人坐在一起,他们谈笑风生,那年轻男人讲到激动时,还用手比划着什么。

    陈诤表情生动,带着我很少看到的朝气。

    ——那个男人是游羽!

    游羽回来了!这个认知让我惶恐无比。

    我停下脚步,僵硬地伫立在那儿,灵魂像被瞬间抽掉了。

    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吵架,一个勇敢的我已经跃跃欲试地要冲进去斥责他们了,而这个懦弱的我只想逃开。

    我强扯出笑容,对老郑说:“老郑,我突然想起我公司还有一点事情,就先走了。”

    我逃之夭夭。

    坐在写字楼下的咖啡厅里,我点了一杯咖啡,慢慢地喝。

    没加糖的咖啡很苦,还烫到了我的舌头。我紧皱眉头,努力不让眼眶里的泪掉下来。

    突然,眼角余光扫到黑色西装裤的裤边,是桌边多了一个人,我抬头一看——是陈诤。

    陈诤坐到我对面,他应该是跑下来的,还喘着粗气,“元元,老郑说你来找我,你看到我,怎么不喊我出来?”

    我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

    难道我要直接说,我看到你和你初恋男友在聊天,不敢打扰你们吗?

    我只好沉默。

    陈诤又说:“我本来是不过洋节的,你也知道,我们以前也没有过。你现在来找我,是……想和我约会吗?那你想去哪儿?”

    他这话在我看来带有很强的迫不得已的意味,好像是我要强迫他去似的。

    我有些委屈,也有些生气,“我只是来看看你,看过你了,我就要走了,你回去工作吧。”

    陈诤明显不相信,他说:“那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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