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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书生 > 情愿寂静 > 第31章

第31章(第1页)

    诤正站在男洗手间旁的室内景观树下等我,颀长的身影被黄色的水晶灯投射在地上,拉成长长的一条,一直延伸到我脚下。

    我踩着他的影子,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说着俏皮话,“诤哥,你的影子归我啦。”

    陈诤却把我拉进他怀里,向我道歉:“元元,是我不好,你不想笑就不要笑了。”

    所有的空虚和无法明说的恐慌瞬间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我耷拉着脑袋,一下又一下轻轻撞击面前男人的胸口,咬住唇无声哭泣。

    余光中,一双男士皮鞋路过我们身边,陈诤带着我转了个方向,卡进墙角之间的空隙里,用宽阔的背挡住了我。

    他现在是真门神了,是我的门神。

    我再也没有顾忌,压低了声音哭得涕泗横流,除了陈诤,没有人会看见我的丑样子。

    “我好了。”抬起沉重的眼皮,我可怜兮兮地望着陈诤,他点点我的鼻子,“太红了,去洗一洗。”

    镜子里我的眼睛红红,鼻子红红,眼皮还肿胀了起来。我伸出手,感应龙头喷出清澈的水流,是热的。

    我就着水洗了把脸,陈诤给我递上一张湿纸巾,我胡乱擦干脸上的水珠,问他:“你早知道我要哭,所以说来厕所?”

    “我猜到了,你一难过就总是哭。”陈诤并不留情,直接指出了我爱哭的毛病。

    “我只对着你哭好吧。”

    “荣幸之至。”陈诤指着镜子里我花花绿绿的脸,“回去怎么和爸妈交待?”

    我呵呵一声,“那就说你欺负我,是你把我惹哭的。”

    “行。”陈诤长臂揽过我的腰,凑近我耳边,“就这么说。”

    面对爸妈的质疑,陈诤面带愧色一力承担起了惹我生气的罪名。

    他被两个女人骂了一通。

    这餐年夜饭以陈诤挨批作为尾声,结束了。

    目送爸的车子开走,我抬头又望了一眼大厦的烟花。

    它还在开。

    “诤哥,我不要仙女棒了。”我向陈诤伸出手,“我们再看一遍这个假烟花,数数它到底有几种颜色。”

    仙女棒又绚烂又闪耀,可它的火光只是昙花一现,最后留下的只有一根孤零零的小棍子。

    合家欢乐是今晚短暂的三个小时,而假烟花能永永远远地放下去。

    “好。”陈诤坚定地握住我的手,“我们一起数。”

    “红……蓝……绿……”

    “刚刚还是蓝色!是深蓝色!”

    “那就算第四种……”

    作者有话说:

    不知道你们会不会有那种感觉?就是某段时间因为什么事而焦虑或者不开心,然后只要有个人对你说“别笑了,哭出来吧”,一下子委屈就全出来了,控都控制不住。

    元元现在就属于这种状态,我是不是把他写得过于感性了......

    【明晚还有一更,然后正常隔日更。】

    第49章 全家福

    二月十一,我和陈诤坐上了去往X省固灵县的高铁。

    车程很短,只有短短两个小时。

    我和陈诤分了同一对无线耳机听歌,放的是曲库随机推荐的上世纪班得瑞音乐,以舒缓、宁静闻名。

    心情却沉重得很。

    这次去元家村,我颇有一种重担压身的感觉。很多烦恼解决的希望就藏在那个小村庄里,我迫切想要找到它,又没有捷径可走。

    下乡的大巴把我们送到一个略显破旧的汽车站,车站旁一条宽阔的马路延伸进被白雪覆盖的树林里。

    “往里走不到一里路,就到元家村了。”司机打开窗子吸了一口烟,手臂伸出去虚虚指了指。

    “谢谢。”

    陈诤拎着包先下了车,我跟在后面。

    走了不过几百米,两旁的树也越来越稀疏。一座高高的白石牌坊伫立在路边,四个雕金的凸体大字方方正正摆在牌坊中间——耕读人家。

    “这就是元家村?”我纳了闷,我还以为会在村口有个牌子写着“元家村”之类的呢。

    “应该是。”陈诤边走边说,“等会儿找村民问问题的时候,我们随机应变。不知道这里的人对外地人排不排斥,要是排斥呢,我们就说自己是袁四华在外地的远方亲戚,来看看他,要是不排斥呢,我们可以说是记者。”

    “袁四华出狱回家的事,前几天X省的地方台新闻就报道了,我们可能不是第一批来的。”

    “你什么时候找的新闻?”我不满地瞄了他一眼,“怎么不让我也看看?”

    陈诤:“你太紧张了,让你多轻松两天不好吗?”

    我知道陈诤是为我好,“可是这样显得我好没用。”

    “你怎么没用?你最有用了,出门前我忘了感冒药还是你提醒的。”陈诤故意咳嗽一声,提醒我他还在感冒期。

    话说,陈诤的感冒还是我传染给他的,过年那会儿我没注意,着了凉,等我感冒好了,陈诤却感冒了。

    “你帽子没戴正。”我踮起脚帮陈诤把黑色毛线帽的一圈绒边拉下来,遮住他一半的眉毛。

    这时,我们俩身边秃噜噜过去了一辆小电驴。小电驴后座坐着一个男人,肩上扛着摄像机。

    我和陈诤默契地对视一眼,他们才是真正的记者。

    从村口到前面的房子群落只有一条路,我们便也不急,慢悠悠走过去,拦住一个看起来年轻些的男人,问道:“大哥,您知道袁四华家在哪吗?”

    大哥不耐烦地指了路,“顺着这条道走,第一个岔路口右拐,门口挂着红灯笼、车停最多的就是他大哥家,他就在那儿,你们是第三波问我这个问题的记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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