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都由不得自己来说，由不得当事人来判断。

    是不是，很多事情。我们……只能接受，接受之后怨愤，然后再接受。

    莫梓言回了闲王府。魑依旧坐在醉云轩里面。

    “她走了是吧。”冷冽坐在魑的身边。

    “恩。”魑点点头。

    “东璃夜………不是还有几天才能回来吗？”冷冽疑惑，怎么莫梓言就早早回去了？

    “她说……要为他做些什么。”具体什么的。魑没有说。他明白那一切，也知道莫梓言是要给东璃夜一个惊喜。苦笑一下，他拿起面前的茶水小酌一口。

    “明白了。”冷冽点点头。笑了笑，想要给他一个安慰，却发现自己比他更需要安慰。

    “我要去王府。”魑突然占了起来。

    莫梓言说过。她答应了他可以正大光明的站在她的身边。如今，为何要坐在这里呢？

    一切都不应该的，他要在她的身边。就算有时候会心痛。就算嫉妒东璃夜嫉妒的要死。

    他没有等到冷冽回过神就已经消失在醉云轩。冷冽拿起桌子上面倒扣的茶杯倒了一杯茶。

    茶水升起的热气蒸的他眼睛快要睁不开，他抬头躲避这种热气。眼睛微红。

    “我想，一辈子我都没有那种勇气吧。”他无奈的笑了笑。笑里面是令人想哭的苦涩。

    逃避不是办法，可怜的是，必须只能一直逃下去。

    莫梓言。我真的不想这样，我也想要站在你的身边，我……

    但是我不仅不能保护你，我还要去伤害你，放了她们之后，你该怎么办？

    闲王府——

    莫梓言看着屋子外面凝结的冰在融化，她走出了屋子，晶莹的冰块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整个王府因为东璃夜打了胜仗都洋溢着喜悦，大家都充满了干劲，脸上挂着

    笑容。

    “王妃，阁楼已经打扫干净了。”马总管走了过来。

    王妃将近一个月没有回来了，屋子里面都染上了灰尘。不过他不明白怎么王爷要回来她也回来了。

    这些日子她住在哪里了？他打听过她没有回相府。

    “恩，对了，去找人将那个湖中间的屋子给拆了。”她突然这么吩咐，马总管愣在那里。

    拆房子？还是王爷最喜欢的湖中间的那座？就是再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那可是王爷为了祭奠舒若的。

    看见他在犹豫，莫梓言也想到了这些。

    “没关系的，王爷不会在意的，不是连梅园也拆了吗？”莫梓言笑了笑。

    这倒是也是，而且还是王爷自己吩咐的。

    “是。”

    马总管点点头，然后离开。

    明白这些，莫梓言站在屋外看着远方。东璃夜，你要回来了，你回来了。为何，我会有一股惬意？

    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你怎么看？欧阳紫暮和舒若都被我放了，你……

    你会保护我吗？

    我想，我可以看看，什么事情是值得的，什么事情是我太过执着了。

    你选择是什么，冷冽的选择是什么……我，有些不敢去验证了。

    “莫梓言。”身后传来魑的声音，莫梓言转过身看着他。

    “你来了。”没有问原因，也没有惊讶，其实这都是预料中的事情。

    知道你一定会来，知道你不会放下我一个人。

    “是。”他站在她身边，这一生什么都足了。

    “他要回来了，那些事情你忘了吧。”莫梓言的话很残忍，她向来不知道，只有别人能够感受到，明白这就是她，魑看了看天空，眼睛里面都有泪花闪烁。

    像是害怕滚热的泪水流出来会凝结成冰，他强忍着莫梓言给予的伤悲。

    “莫梓言，你忘了我阻止不了，但是……能不能求你……求你，不要这样说。我不想违背你的意愿，但是……我真的做不到。”

    明明那么悲伤，他却说得那么风轻云淡。

    莫梓言看着他的侧脸，满脸的茫然。她不想懂太多的事情。

    “莫梓言，求求你。”他没有看她，只是仰头那么说着。

    魑，你变了，变得让我不忍心。

    不过，魑这样说话，莫梓言还真的是……

    “我已经忘了，希望你忘，是为了你好。”

    “不要以为我好的名义做这些，你明明知道这样更加残忍。”魑接过她的话茬。

    莫梓言低下头，是的，她知道，什么都知道。

    “既然这样。”莫梓言走上两步站在她面前，双眸看着他的眼睛。

    “你愿意以后，不论是什么情况，都陪在我的身边吗？”

    魑同样看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里面，有数不清的悲伤痛处，一直痛进他的内心深处。

    “我愿意，直到死。”

    他向来坚定，这次更加如此，除非死亡把他们分开。莫梓言，就算是死，我也一定死在你的前面。

    莫梓言笑了，这是魑，是她应该珍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