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看着拐进隔壁房门的身影,缓慢的软倒在地上。
一夜忐忑无眠。
直到天光大亮,恍恍惚惚被吵醒,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了。
睁眼环顾熟悉的居室,自己竟然没有被毒死吗,细细感觉一番,好像身体暖融融的,没有任何不适。
赶紧翻身坐起,运功查探一下周身,确实健健康康,一点毛病都没有。
难道戚无昭不是要自己的命?她想起昨晚的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味道苦辛,气味莫名,既然不是毒药那是什么?
窗外,谢星程的嗓门很大,穿透力极强,“蔺兄,我爹真的醒来了,你那个药确实有奇效!”
谢旧醒来了,戚无昭也并没有要杀自己的意思,昨晚看来是自己误会了,温浅浅稍微松了一口气,又想那昨晚他给自己喝的是什么?自己的冒犯算是揭过去了?
戚无昭没答话,不用猜,肯定还是一脸扑克牌的高冷表情。
谢星程高兴极了,上蹿下跳了一会儿才想起什么,“蔺兄,昨晚我怎么会突然在你这儿睡着了?”
没等戚无昭回答,谢星程马上自我解释起来,“哎呀,可能是照顾我爹累的了,一到你这放松下来就直接睡着了。”
温浅浅听着直皱眉,这么傻白甜的男主,她们一方以后真的能重见正义吗?
“浅浅呢?”谢星程十分自来熟,探头望向温浅浅的房间。
一听提到自己,温浅浅立马凝神细听。
就在这时,只听“哎呀”一声,谢星程尖叫一声,好像撞翻了什么东西,叽里咣当一通响,嘴里惨叫个不停。
“这怎么回事,好好的凳子怎么忽然散架了,还有这茶盘,”谢星程先是摔到地上又被茶盘砸了脑袋,没好气的自言自语,“鎏明阁的东西这么不顶用,都是谁采买的!”
温浅浅听着声音赶紧出来了,她怕自己晚一会儿谢星程可能倒更大的霉。
“咦,浅浅起来了?”谢星程瞬间忘记自己的狼狈,笑着望向进门的温浅浅。
温浅浅先是望了一眼戚无昭,正对上对方瞥过来的目光,心里一紧赶紧移开,看看谢星程,认真道,“谢公子还是叫我温姑娘的好。”
“哎呀.好好好。”谢星程尴尬的挠挠头,满口答应,虽然他不觉得自己的叫法有什么问题。
戚无昭没说话,抱着手臂斜坐在一旁,默默观察着温浅浅的情况,面色红润,举止很轻巧,看来身体没什么大碍了。
“乌鸦”哼哼着,“听我的没错吧。”
温浅浅飞快瞥了一眼戚无昭,见对方还在注视着自己,心里有点疑惑,但谢星程在,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说道,“谢阁主怎么样了?”
“醒了,多亏了你的药丸!”
“那就好。”
“对了,你们可以提要求的,救了我爹这可是天大的恩情,你们想要什么,鎏明阁都可以满足!”谢星程十分豪气。
温浅浅抿抿唇,小伙子,话不要说的太满,她看了戚无昭一眼,见对方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得代为回答,“这个.我们.”
她留了足够的时间等戚无昭接话,但是对方就是不开口,她自己当然什么都不想要,但也不敢替对方直接回绝了,只得说道,“我们商量一下。”
“好,我等你们。”
谢星程呆了一小会儿就离开去看谢旧了,他一走屋内顿时安静下来。
“你、你想要什么?”温浅浅看了戚无昭一眼飞快问道。
她知道是多此一问,戚无昭想要的,不就是天心灯嘛。
谢旧肯定是不会交出去的,戚无昭治好谢旧的旧伤,难道是想再一次打败对方,亲手从他手里抢走天心灯?这未免太杀人诛心了吧。
戚无昭看着温浅浅紧皱的眉毛,在心里问“乌鸦”,“她又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乌鸦”大声嚷嚷,“我又不会读心,你谈个恋爱,还要带个解说呀!”
戚无昭蹙起眉毛,怎么没听说过的词越来越多。
“什么是恋爱?”他忽然开口。
温浅浅一愣,惊讶的抬头看着戚无昭。
“恋—爱,是什么意思?”他重复一遍,表情格外正经。
温浅浅有点发懵,这是干什么,这个修真界的词汇这么新潮吗,还有大魔头么一本正经问这个是干什么?
“就是喜欢.是一种感情,想跟对方永远在一起什么的,”温浅浅结结巴巴解释着。
“乌鸦”嗷嗷叫,大声训斥着,“你会不会啊,哪有这么直接问人家姑娘的!”
“她说的对不对?”戚无昭问。
“当然对啊!”“乌鸦”大叫。
戚无昭面沉如水,他一直在找寻答案,“乌鸦”和温浅浅的联系,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他们来自不属于这里的同一个地方,有奇怪的语言用词,不仅仅是这样,他们还血脉相连,息息相关。
“你不觉得你呆错地方了吗?”他对“乌鸦”说道。
“什么意思?”
“你应该呆在温浅浅的脑子里。”
“.你以为我想呆你脑子里啊,什么都没有,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谁不想跟美女贴贴呢,喂,你快想办法,让我住浅浅的脑子里。”
“你想的美。”戚无昭讽刺道,“不许叫浅浅。”
“我就叫,浅浅,浅浅,浅浅.”
戚无昭气的咬牙,可也无计可施。
温浅浅狐疑的看着戚无昭,拿不准对方这又是在玩哪一出。
戚无昭气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问“乌鸦”,“你不会生病吧?”
他怕温浅浅反过来被“乌鸦”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