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陆正欲发作,却听得一人冷冷道:“天道流法度,凡不穿队服者,一律按叛逆分子处置,杀无赦!”他的声音缓慢,却掷地有声。
琴心冰冷的眼神扫过天心流,手中剑微微出鞘,天心流竟无一人敢上前半分。
队士面色难看,道:“我等奉大理寺……”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打断。
琴心的眼神更加冰冷,他沉声道:“我再说一遍,天道流法度,凡不穿队服者,一律按叛逆分子处置,杀无赦!”
马川乌一行队士已缓缓包围住天心流,崔细辛也已完成后门的截杀。
队士沉声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莫非要与大理寺做对?”
商陆反问道:“莫非天心流要与刑部做对?”
突听得一人淡淡道:“退下。”
众人抬头一看,一十八九岁女子正站在屋檐上,长发高高束起,一身贴身黑衣队服勾勒出他她傲人的曲线,艳若桃李却冷若冰霜,她的眼神冰冷而空洞。
商陆暗惊,这女子好生厉害,竟连她什么时候到来都不知道!
天心流队士一见黑衣女子,便齐声恭敬道:“参见大人!”
黑衣女子道:“大人传令,所有队士撤离,速速归队。”
队士一时语噎,马川乌率领的人已让出一条道路。僵持之下,他只能恨恨得带着队士离去,转身沉声道:“天道流不久就会成为历史。”
常山怒喝道:“你说什么?”正要发作时,却被商陆拦下。
常山瞪着商陆,怒道:“莫不是你怕了那女人?”
黑衣女子看了眼琴心,便转身掠出消失。
待天心流彻底离开,商陆才下令清理现场,收剑归队。
崔细辛沉吟片刻,道:“若不是商陆,你恐怕已经身首异处。”
常山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马川乌似是想起了什么,道:“莫非她就是天心流排名第二的杀手辛茵芋?”
常山嘎声道:“竟然是她……”
崔细辛道:“听闻她年纪轻轻便剑法了得,就连天心流第一剑客杜若都对她称赞有加,堪称天心流的天才剑客。”
……
客栈里,温少辛皱眉看着手中的刚刚送来的一纸文书,面色阴沉。
悠然居一事解决,却没有改变他阴沉的面色。
商陆道:“温大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温少辛沉吟几番,还是把手中的文书递给了他。
文书看毕,常山想起前不久天心流离去时留下的话,惊道:“这是……”
温少辛沉声道:“朝中主战派与主和派的矛盾一触即发,尚书大人所在的主战派落于下风,前方战事节节败退,连年割地赔款的重担都压在百姓身上。在这节骨眼上,尚书大人却被反将一军,遭大理寺一行人上书弹*劾言似与外族有勾结……”
马川乌道:“怎么会?尚书大人素来节俭,年年开仓放粮救济百姓,又怎会与外族勾结?”
崔细辛沉吟道:“况且大理寺卿不过从三品,怎敢弹*劾正三品的刑部尚书?”
马川乌恨恨道:“官官相护,怕是又攀上了了不起的大官!”
温少辛道:“此次尚书大人被贬入狱,恐怕天道流也会被连及问罪难以逃脱。”
他顿了顿,道:“我不在时,整顿好天道流众剑士的归宿,还有……琴心就拜托诸位了。”然后起身向几人深深叩首。
几人大惊,立即上前扶起温少辛,道:“大人放心!”
……
天色微亮,琴心、商陆、马川乌、崔细辛、常山便被派出,客栈里只留下温少辛一人。
雪簌簌落下,杯中的茶早已冷掉。
屋内,一声声劲风挥剑声呼啸,温少辛手持长剑,随着一声声短喝而迅速挥下,不断重复,而上的汗水不断滴落,与外面的冰天雪地截然相反。
许久,他才放下剑,道:“既然没走,要不要和我比试一番?”
琴心闻言,进屋看着温少辛,他只穿了一件便服。
温少辛道:“你都知道了?”
琴心道:“我陪你练剑。”说着便挥剑而上剑势凌厉,招招走险。
几个回合下来,琴心额头上也微微渗出汗珠。
温少辛笑笑,坐下倒了杯酒,推给琴心,道:“能和天剑过招,也不枉此生了。”
琴心道:“事情已经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么?”
温少辛道:“或许,但我却不希望他们来承担。”
琴心道:“所以你把他们都派出去做任务,留下你一人来承担?”
温少辛看着窗外,道:“挥剑的时代终于要结束了。”
琴心看着窗外,似是回忆起了什么,缓缓道:“不,还没有结束,我相信他还活着,他教过我,剑客的生命就是为剑而存,为仁而存。既然手中剑还在,就不能轻言放弃。”
温少辛微怔,笑道:“来,陪我喝一杯!”然后一饮而尽。
琴心手中的酒杯映出他苍白的脸色,温少辛道:“怎么,不肯赏脸么?”
琴心一饮而尽,苍白的脸色显出微微红*晕。
温少辛大笑,道:“剑客不会喝酒可不行!”说着便要在为他倒上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