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心轻抚手中剑,道:“是啊,二十几年了。”
君迁子一怔,看着琴心,道:“二十多年?你……今年……”
琴心道:“在下二十七。”
君迁子上下打量了一番琴心,叹道:“真是……”
温陵游道:“姓欧的确实有,但却不是铸剑师,而是卖菜刀的。”
君迁子道:“卖菜刀的?莫非他的祖辈没有将铸剑术传下来么?”
琴心沉吟道:“先去看看。”
初阳行冲薄薄轻轻雾,看放重重叠叠山,碧穗渺渺,溪水绿纹。
欧生地推开门,却见琴心三人已等在那里了,他们衣角微湿,显然是早已等候多时。
欧生地微怔,道:“先请进来。”
温陵游点头道:“冒昧来访,请见谅。”
君迁子喃喃道:“震得只卖菜刀么?”
欧生地倒了几杯茶,道:“只此乡野无名茶,各位莫要嫌弃。”
君迁子道:“你便是欧冶子大师之后欧生地了。”
欧生地微怔,道:“是……莫非各位要……”
琴心道:“在下想换一把剑。”
欧生地道:“抱歉,我只会打菜刀,各位若是想找铸剑师就找错了。”
君迁子道:“怎么可能?你可是铸剑大师之后!”
欧生地道:“我确实只会打菜刀,还请各位另寻他人。”说着便欲起身送客。
只听得一女子柔声笑道:“怎么了?”
帘子轻掀,一柔婉妇人怀抱孩子走进来,见琴心一行人,不禁道:“这是?”
欧生地道:“找错人了。”他抱过妇人怀中的孩子,蹭了蹭,孩子立即咿咿呀呀的叫了几声。
君迁子道:“好可爱的孩子!是女孩子了?”
妇人笑道:“是个男孩子,正月初七生出生,便起名初七了。”
琴心道:“上古神话女娲娘娘便是在第七天创造万人,真是不错的名字。”
欧生地道:“承借各位吉言了,但铸剑一事我确实无能为力。”
琴心看着欧生地怀中的小初七,道:“远离剑倒也好。”
他起身拉过君迁子,道:“冒昧前来请见谅,在下告辞了。”
君迁子一把被琴心扯起,道:“茶还没喝呢!”
出了门,温陵游道:“那你现在打算如何?”
琴心道:“天下铸剑铺何其多。”
君迁子不禁道:“但那些剑能用么?敌人可都是以神兵利器作战的,随便一把剑如何与他们对抗?”
温陵游道:“就算是现在铸剑也已经来不及,马上就要到江宁了。”
君迁子眨眨眼,道:“若是博落回在就好了,想必他的剑一定很不错。”
温陵游道:“云实的情报网堪称完美,恐怕不会轻易让你得到剑。”
君迁子道:“莫非他还能一一排查琴心身边之人么?”
琴心突地皱眉,立即转身走回去。
君迁子一怔,道:“莫非真的被我说中了?”
……
妇人抱着初七来回踱步,哼唱着小调。
一高瘦男人走进来,环视一周,笑道:“这里是欧冶子大师之后欧生地的铸剑铺么?”
妇人微怔,道:“是……不过他不会铸剑,只会打菜刀。”
男人笑笑,道:“可我听说他的祖辈曾留下一把好剑呢!”
他摸了摸下巴,笑道:“是什么名字呢?似乎是叫‘清光’,对么?”
他看着妇人惊惧的神色,笑道:“我说对了?”
他慢慢靠近妇人,道:“‘清光’现在何处?”
妇人颤声道:“我……不知道……”
男人看着她怀中的初七,笑道:“好可爱的孩子!是叫初七吧,真是个好名字!”
妇人被逼到角落,道:“你……”
男人笑笑道:“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一番了,我叫徐决明。”
妇人看着他腰间缠绕的软剑,道:“这是?”
徐决明道:“真不愧是铸剑师之后的妻子呢!这是一柄软剑,蔷薇花开,闻香染血。”
他突地抽出腰间软剑,一瞬间她竟像是看到了蔷薇花在夜风中慢慢绽放,香气淡淡,她的身体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徐决明将初七抱走。
等琴心赶到,只见妇人轻伏在欧生地肩上啜泣。
琴心暗道来迟一步,上前道:“在下能帮上什么忙么?”
欧迪生见琴心到来,不禁叹道:“没想到不会铸剑术,还是会带来麻烦。”
琴心道:“知道是什么人所为么?”
妇人轻泣道:“是个持软剑的高瘦男人。”
琴心皱眉道:“软剑?”
妇人道:“他的软剑很奇怪,他出剑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蔷薇花开,然后我的身体就动不了,只能……只能眼见初七被他抱走……”说着她又啜泣起来。
琴心皱眉道:“蔷薇花开,闻香染血。”
他看着欧生地,道:“他最有可能在什么地方?”
欧生地面露难色,道:“这……我并不是很清楚。”
琴心道:“此时若是再不说,恐初七有性命之忧。”
欧生地道:“可……”
妇人啜泣道:“莫非你不要初七了么?”
欧生地犹豫再三,道:“在后山祠堂上,牌匾之后隐藏着一把父亲留下的剑,‘清光’。”
琴心立即转身,道:“此事皆因在下而起,在下定会带回初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