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胆木立即道:“等等!我觉得还可以再看一下,比如其他地方!”
上官苁蓉头也不抬,淡淡道:“不了,你真的很健康,下一位。”
夏胆木还想说什么,后面瞿麦不耐烦道:“夏胆木,后面都堵塞了,快点!胆木的话,身体肯定很强壮了。我看你要检查的不是身体,而是你的脑袋!”
夏胆木冷哼一声,道:“再多说一句就灭了你!瞿麦,你小子就是嫉妒我这一身完美的肌肉!”说着还不忘强行摆一个姿势。
瞿麦不甘示弱比回去。
温陵游淡淡道:“诊察是别人为你看,不是你给别人看,快闪开。”
夏胆木恨恨的走到后面,瞿麦弓起手臂,夏胆木立即也凸起手臂。
杜衡看着活力四射的一群人不禁笑笑。
检查完毕后,上官苁蓉收好检查的器具,杜衡道:“上官姑娘,诊察结果如何?”
上官苁蓉微微皱眉,放下药箱,道:“伤员和病人的队士几乎占了四分之一。”
杜衡道:“什么?”
上官苁蓉皱眉道:“不是‘什么’才对!杜大人你迄今为止都做了些什么?整个天心流都是男人的酸臭味,整个就是疾病屯所!”
杜衡被上官苁蓉逼到角落,杜衡语塞道:“那个……疾病屯所?”
上官苁蓉道:“总之先准备专门的疗伤房间,把病人装移到那里。然后清扫屋子,把所有的被子拿出去除尘,衣服也要清洗晾晒,保持这里的清洁!”
杜衡站在门口,高声道:“今日,天心流所有队士大扫除!”
底下队士齐声叹息,瞿麦、夏胆木满脸生不如死的表情。
一群大男人笨手笨脚的将被子抱出去,狠狠敲打着被子,灰尘立即漫飞舞,底下晾晒衣服的队士立即呛得咳了起来,抬头喝道:“臭死了!”
沈莲心也来帮忙,将厨房所有的碗筷拿出来清洗晾晒。
她看着忙碌的一群男人们,不禁笑笑,转身回去。
上官苁蓉收拾好一切,却见琴心坐在屋檐下,神色复杂。
上官苁蓉看着琴心愈发苍白的脸色,皱眉道:“剑哥哥,难道你现在还身体不适么?”
琴心道:“还好。”
上官苁蓉立即为琴心把脉,她的柳眉越皱越紧,道:“剑哥哥你……是不是没有食欲,持续低烧,半夜时常醒来,浑身是汗?”
琴心道:“是的。”
上官苁蓉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她的眸中包含了太多,不可置信、绝望、震惊、无奈……
琴心道:“直接宣判结果。”
上官苁蓉低声道:“是……是……肺痨。”
琴心不惊反笑,道:“什么啊?原来真的是传说中的不治之症呢!”
上官苁蓉皱眉道:“你不惊讶么?”
琴心笑道:“面对面说出结果反倒不惊讶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上官苁蓉皱眉喝道:“这不是能够一笑了之的事情!现在赶紧离开这里,剑气、杀气一丝碰不得,寻一处安静之所静养可能会好的!”
琴心敛起笑容,道:“离开么?抱歉,在下做不到,剑客本就是为剑而生,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更何况,还有许多事情等着在下去做。”
上官苁蓉道:“可是……”
琴心抬头看着碧空,道:“正因为生命有限,才更要努力去做不是么?对于在下而言,这里是在下的全部,在下会一直守护这里,至死方休。”
他缓了缓,道:“岁月悠悠,人生苦短,一切皆为凡尘岁月的过客,若无信念,岂不可惜?”
上官苁蓉一怔,她看着琴心坚定的眼神,道:“那你一定要遵守我的医嘱!”
琴心点点头,道:“是。”
他顿了顿,道:“不过这件事不要告诉莲心他们,这算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上官苁蓉微怔,低声道:“我明白。”
琴心看着上官苁蓉离开,淡淡道:“出来了,书生,你都听到了。”
张天冬从角落里缓缓走出来,琴心笑着拍拍身边的台阶,道:“过来坐下。”
张天冬走过去坐下,担忧的看着琴心。
琴心笑笑,拍拍他的肩膀,道:“莫非刚才的话,你都当真了?”
张天冬默然,神色更加哀伤。
琴心笑道:“就算是医者的话,也会有判断失误的时候,她说的未必是在下。”
张天冬道:“上官姑娘她……”
琴心笑道:“不要把这个秘密告诉别人,尤其是莲心,若是泄露,在下会第一个杀了你哦!”
张天冬黯然道:“琴心,你总是这样……”
琴心道:“可能是。”
他起身道:“在下还要洗衣服。”
张天冬起身道:“琴心,你生病的事,我会为你保守秘密,你可以放心,这是我们之间的的约定。”
琴心转身道:“谢谢。”
沈莲心神色黯然的清扫着院子,琴心的咳嗽声还回荡在耳边,愈发苍白的脸色,月光下的鲜血,极力克制的咳嗽声……
只听得一声道:“你在清扫院子?是他们安排给你的任务?”
沈莲心抬头,只见男子不知何时站在水心的石头上。
沈莲心立即警备起来,皱眉道:“是你?”
男子冷笑道:“继承了神之一族血脉的你,身份高贵,居然甘心为卑贱的人做事,你不感到羞辱滑稽,我都为你感到到悲哀!”
沈莲心皱眉看着男子。
男子饶有趣味的看着沈莲心,道:“不要那么愤怒,我今天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来做事的。”
他看着沈莲心,道:“你和沈竹荪有关系么?”
沈莲心皱眉道:“你怎么会知道家父的名字?”
男子冷哼一声,道:“果然……”
沈莲心道:“你想对家父做什么?”
树下微微响动,温陵游缓缓走出来,冷冷道:“独自潜入敌区么?可不能轻易放你离开!”
李元参拔剑指着男子,冷声道:“对于你这种擅自闯入狂妄自大的人,还是赶紧滚出去的好!”
男子冷笑一声,道:“越孱弱的狗越是吠叫!是因为同情才特地来施以告知的。”
他看着沈莲心,道:“沈莲心,你的父亲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也就是说他放弃了朝廷,你应该清楚怎么做。”
沈莲心一惊,双手不禁紧紧握住裙角。
温陵游冷冷道:“对于你这种人的话不信也罢!”
男子冷冷道:“我今天不想陪你们玩,我感兴趣的人并不在。奉劝你们一句,不要再制造那种模仿‘神’的伪劣物。”说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原地,唯有水面还泛起层层涟漪,证明他来过的痕迹。
他站在桥头上,忍冬藤道:“你为何又去?”
男子冷冷道:“我只是去确认她同沈竹荪的关系,你什么意思?”
忍冬藤道:“你不要对他们感兴趣,那样会很棘手。不要再同人有牵扯,别忘了我们只是遵循他的意思。”
男子笑笑,低声道:“哦?在他身上我看到了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