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牧遥朝他眨眨眼，然后直起身子，对着堂上的胡县令道：“大人，小女闯了公堂请大人谅解，只因小女见不得在我们济县有凶徒逍遥法外。”

    胡县令对架上云牧遥的两名衙役摆了摆手，“暂且容她说话。”

    两名衙役忙退下，云牧遥极有眼色地再次开了口：“小女多谢大人体恤百姓！小女乃是溪水村云牧遥，与小药童家住的不远！小药童之所以不开口辩解，应是他心中顾忌小女的名声！小女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蒙冤！昨晚，他和我在一起。”

    话音落下，周围一阵议论。

    苏擎飞有些急了，“女儿家的名声岂可乱议，你快回去，我不会有事的。”

    云牧遥瞧见他眼里的担忧，笑了笑，“不要紧，清者自清，你我之间并无龌龊，又何需担心别人乱议！谣言止于智者。”

    一番话，议论的人消停了大半。

    王二狗见事有变端，有些急了，他粗鲁地挥着衣袖：“你胡说！我们几个都看见了，就是他杀死了我们大哥。”

    云牧遥对着堂上的胡县令施了一礼，“大人，小女可否与这位人证对恃一二？”

    两相对比，胡县令内心感叹这小妮子有素质，比起王二狗强了不知多少个档次，“允了。”

    “谢大人！……王二狗，你说是他杀了你们大哥，你们几个都是人证，那请问他是如何杀了你们大哥，你们又是在什么情况下看到的。”

    王二狗的眼珠子转了转：“他用的是木棒，一个大木棒子！就是这个。”说着，他指了指放在二赖子尸体边上的大木棍。

    云牧遥直叹这个时空没有高科技，不能进行指纹辨别，不然凭着指纹也能找到凶徒，压根就没苏擎飞什么事儿了！“那你们可是亲眼所见？不会是事后猜测的吧。”她有此一说，完全就是想要套套话。

    果然，王二狗听到猜测二字的时候，明显地心虚了一下，“没,没，不是猜测，就是我们亲眼所见！当时他把木棒敲向我们大哥的时候，我们几个都在旁边。”

    他身边的张麻子之流连忙附和称是。

    云牧遥猛地拨高声调：“你们说谎。”

    王二狗许本就心虚，被她的声调一吓，打了下哆嗦，但他很快又反应过来，“我们都看见了，你休要为他狡辩。”

    云牧遥眯着眼睛看着他们几人，“你们都说他拿着木棒敲向王赖子的时候你们都在场，那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一个十来岁的小娃儿，手无缚鸡之力，你们几个壮年男子莫非还怕了他不成？”

    几人一怔。

    王二狗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我们当时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举动，没来得及阻止。”

    “就算是一时没反应过来，那你们事后怎么没有抓住他来送官？而是要等天亮了来县衙报案？”来的路上，她已经听云秋生讲了些事情的经过，得知王二狗等人是天亮才来县衙报的案。

    王二狗：“我，我，我们……”

    “你们怎么？你们莫不是心里有鬼。”

    “没，没，我们没有……”几人连连摆手。

    云牧遥再次眯眼：“他一无杀人动机，二无作案条件，倒是你们几个，正值壮年，一棒子打死个人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不是我！不是我！你休要胡说。”王二狗急的不行，直接站起来指向云牧遥。

    后者毫不示弱地站起身来，“我只是做一种假设，你这是把自己代入杀人凶手的角色了？”

    慌张的王二狗突然瞥了人群里一眼，然后坚定地道：“我们几个就是看见了他杀人。”

    因为他瞥向人群的那一眼，云牧遥发现了闪躲在人群中的张小翠，她心中的猜测不由更为肯定起来。

    “他明明就和我在一起！又怎么杀人！且他与王赖子无冤无仇，完全没有杀人动机和作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