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摇头，她不懂玛格丽特执着于要她尝试魁地奇的理由：“我不应该喜欢它的，我的心在拒绝着它。”

    这时她的脸颊侧边突然擦过一枚高速飞过的物体，佐伊瞬间觉得脸颊微微刺痛。她惊骇地转过头，发现之前还在玛格丽特手上的鬼飞球，正高速继续往前飞，直到动能完全消失，才往地上坠去。

    “生气了吗？”罪魁祸首笑眯眯地看着她。

    “我很生气。”佐伊咬牙，梅林在上，又一个直接对学生下手的教授！还是对女孩子来说最重要的脸下手。

    “太好了。有兴趣跟我比一场了吗？”她挑衅道，“以你自己，而不是任何其他人的身份……”

    “即使你只进一球，我也算你赢。如何，比吗？”

    ******

    “天哪，佐伊！你是去泥地里打滚了吗？”

    当赫敏仍然挎着她的包、脚步匆匆地和佐伊在走廊转角相遇，赫敏惊讶地问道，她睁大眼睛，脸上的困倦和疲惫都因此淡化了不少。

    佐伊没想到会在这儿撞上赫敏，她先是一怔，接着猛地后退，手不自觉地扯了扯身上皱巴巴的袍子，还捋了捋垂落的发丝，她还没来得及用魔咒清洁一下身上的脏东西，就连脸上都沾着泥巴。

    赫敏想也没想就走上前来，拿帕子帮她把污渍擦掉，接着挥舞魔杖来了一个“清洁一新”，满意地上下打量自己的杰作：“你怎么回事？你看起来像是直接摔进烂泥坑里。”

    “要是真的摔进去还比较好呢……”佐伊小声嘀咕着，她浑身上下都疼，过量运动带来的痛苦折磨着她，四肢酸软、就连对周围环境的感知都下降了不少，才没有更早地发现赫敏。

    她当时脑子一热，居然决定和玛格丽特单挑，玛格丽特和她的差距就如同大人和婴孩，虽然对方的态度看起来真的很严格。只要是进入正式比赛，玛格丽特给人的感觉就完全变了，她完全不理会佐伊是不是个新人，只是一股脑地带球过人、甩开佐伊的纠缠、轻松地把鬼飞球掷进门洞里。“比赛”还没过十分钟，比分就变成了一百二十比零，看着玛格丽特如同一个人在天空独舞，佐伊就连握住扫帚的力气都快没了。要是她可以用咒语可能情况还能有些改善，当然也可能更糟——因为那样玛格丽特也将使用魔杖。

    佐伊手脚发麻、她觉得意识断断续续的，直到又一次玛格丽特从她身边轻盈地闪过，不小心擦了她一下，佐伊眼前一黑，直接从扫帚上翻身掉下来。

    她没有直接坠在地上，玛格丽特用魔杖柔软了草皮，变出一滩泥潭，自己也向下俯冲，用比赛时捕捉飞贼的灵巧在佐伊彻底栽进去之前捞住了她的腰。

    等落在地上，她扶住佐伊，第一句话却不是安慰：“跟外表一模一样，真是废啊。”

    佐伊气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完全不避讳地翻了个白眼：“您这样可真有风度，对一位初学者也这么用力。”

    “哼，使出全力才是尊重对手的行为，我可不喜欢阴沟里翻船。”玛格丽特义正言辞。佐伊无奈地低下头，这话再怎么冠冕堂皇，其实说到底也就一句话“输太难受了，我可不想输。”

    “下次请别再靠近我了，玛格丽特教授。您的教学方式太危险了——我会跟弗立维教授……不，我会跟麦格教授抗议的。”佐伊绷着脸抱怨，她很少在教授们面前直接表现得如此不客气，这一点她甚至做得比赫敏更明显。

    但她总觉得在玛格丽特面前，她无法做到心平气和，因为她根本不知道这个教授会对她做什么。

    “哼，终于不装懂礼貌了？这样还比较好，小孩子就该有点小孩子的样子。”玛格丽特揉了揉她的脑袋，佐伊触电般向后一跳，抱着头满脸惊恐。

    哪知玛格丽特根本就无视她的心情，大大咧咧地躺在草皮上，摊开手脚全无姿态地摆了个姿势，还歪着脑袋自然地问她：“你不来吗？”

    佐伊摇摇头，玛格丽特又邀请了一次，佐伊还是拒绝了。

    “那我们再来一局吧。”玛格丽特的眼神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佐伊沉默片刻，决定暂时屈服。但她没有学玛格丽特的样子，而是在玛格丽特身边寻了个位置，抱着膝盖坐下来。远处的斯莱特林们还在训练，风势也没有衰退，仍然刮得人脸上生疼。

    “怎么样，锻炼之后感觉很棒吧？”玛格丽特笑着说，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佐伊怀疑她根本没有尽兴，毕竟对佐伊来说的拼尽全力，对她来说什么也算不上。

    “好冷。”佐伊咕哝道。她脸上和身上布满汗水和泥渍，风一吹过来，就起一身鸡皮疙瘩。但她没把自己的心情表述出来，什么都不用去想、在天空中飞行的这段时间，让她感到无比的轻松，尤其是落地之后杂乱的气息平复下来，居然会从四肢百骸涌出一种愉快的感觉。

    这种快乐不比在教室里学习，或是你终于熟练一道新咒，是一种完全独立的、新奇的感受，她不能分清楚这是因为彻底出了身汗，还是她其实本来就喜欢这种感觉，但魁地奇在她心中的印象确实有了变化。佐伊当然不可能附和玛格丽特，她不想让这个怪教授更加沾沾自喜。

    对玛格丽特生出了奇怪的对抗心理，她本打算直到力气恢复之前都不和玛格丽特说话，但对方更不愿意放过她：“下次还来吗？我让你五十分怎么样。”

    “请允许我拒绝。”佐伊回答得很坚决。

    第二十三章对话

    “真无趣。”玛格丽特嘀咕了一句，但也没再继续追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