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到得晚得多。”阿不福思提着油灯从柜台后走出来,“而且为什么不从那条密道走?别尽是做些让人担心的事!”
“是我的错,阿不福思先生,之前我有点儿魔怔了……”佐伊歉意地低下头,阿不福思没有看到她听到那条密道时脸上一闪而逝的红晕,“有求必应屋现在没办法使用,有人提前占用了它。”
“哼,计划总是没办法称心如意,是不是?”阿不福思说着,拍拍佐伊的肩膀,朝着被解除了隐身、正飘在空中的邓布利多瞥了一眼,转身往楼上走去,“走吧,我带你们上楼。”
他们沿着嘎吱嘎吱的木头楼梯来到二楼的旅馆。最大的房间内已经做好了仪式的准备,地板光洁如新,一点灰尘也没有,角落的蛛网也都被阿不福斯打扫得干干净净,不止如此,房间里的家具也全都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但外人只要进入这间整洁的房间,却依旧会张大嘴巴呆站在原地。在佐伊耗费了大量心血精心绘制的仪式法阵上,符文和魔力的光晕浅浅地流转着,虽然微弱,却足以替代光源。
法阵描绘着不为人知的繁复图案,这是未曾被书籍传承下来的秘闻。现今能够证明其真实的,大概只剩下某些零碎而古老的流言,和被掩埋在家族历史中、并被逐渐遗忘的罪行。
斯内普把邓布利多的尸体放在法阵的中央。“我去给你们守门。”阿不福斯的背影消失在门扉之后。
“就交给你了。”斯内普靠在墙角,轻声说道。
事已至此,佐伊也渐渐从恐慌中找回了镇静,与其烦恼于可能到来的结局,还不如先尽力做好眼前的事,这样总比因失误导致的悔恨要好得多。
“刚才真的……只是幻觉啊。”佐伊叹息道。但凡是看到邓布利多脸上的神情的人,都不会认为他是心怀憎恨死去的。
佐伊挥动魔杖,宛如对她的应和,地面原本黯淡的法阵焕发活力似的开始迅速发光,仿佛具有智慧的生命一般,圈内的符文围绕着边缘的空间飘浮、旋转起来,佐伊的袍子啪塔啪塔地击打着她的脚踝,或许是四周过于明亮的结果,她的身体也开始发光。
她将魔杖对准了法阵中心的邓布利多。
好重。
光是抬起它,手已经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当想象中的场景真正地变成了现实,却只剩下对未知的畏惧。
这都是幻觉,她告诉自己。
别害怕……
“阿瓦达……返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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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佐伊烦躁地在巨树根部来回踱步,“不管你是不是被称作天才还是疯子……那可是不可饶恕咒里最神秘的,你也绝不是第一个试图钻研它的!你凭什么证明你的成果不是偶然、不会出差错呢?”
“真是死脑筋,你明明什么都看到了,却只想揣着明白装糊涂?”麦克斯嘲笑她,“我倒想问你,为什么会理所当然地认为阿瓦达索命咒就不能像其他咒语一样被改进,就不能拥有另一种可能性呢?不过是些停止了思考的蠢货的相互安慰……对所见的事物抱有怀疑之心,因为万事皆不完美,这才是正确的态度。”
“我来找你不是为了争辩这种事。”佐伊停下脚步,“我想要的是能够证明它的证据。”
“证据早已出示过了,你只是不敢相信罢了。”麦克斯说,“不过我既然败在你手下,就无法反抗你的指示……你仔细想想,要想杀死人类明明有千百种方法,为什么要专门创造出一种咒语,用来夺走别人的生命?”
“如果改变思考的方向,阿瓦达索命咒被创造出来的本意,真的只是为了便利地杀人吗?”一提起这件事,麦克斯似乎也兴奋了起来,“还是说,杀戮只不过是咒语产生的副产品,而真正的目的却被遗忘了,所以后来的人才只是把它当作死咒?”
佐伊张了张嘴,她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麦克斯正在用语言还原记忆中的她的猜疑。
“我一直在思考阿瓦达索命咒的杀人原理。不像许多杀人手段,它不会在人体上留下伤痕,无论是外伤还是内伤。我解剖过许多被咒杀的尸体,如果说夺魂咒通过对其施展强烈的暗示和催眠来操纵他人,而钻心咒则是通过长时间对精神施加疼痛感,最终使得神智和肉体共同受到摧残和打击……那么能够迅速、安静地夺走生命,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的阿瓦达索命咒,有一种东西能够造成和它相似的结果,你还记得吧。”
“你是说……”佐伊睁大眼睛,“可是……摄魂怪的吻并不能……”
“所以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但我基本上已经认定它就是真相了……创造出阿瓦达索命咒的巫师,大概是看到某个摄魂怪夺走他人灵魂的瞬间才得到了灵感吧,那宛如死神的巨镰无声地落下,将寄宿在肉体内的灵魂悄然夺走,只是与摄魂怪不同,这些被索命咒拿走了灵魂的人的结局,唯有死亡。”
“下一个问题,当一个巫师如此费尽心力地创造出可以抢走灵魂的法术,难道只是为了让死者走得更有尊严吗?”麦克斯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佐伊扭曲起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