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还是下不去手呢?”虞芝的声音之中染上几分困惑。
这几个人抱着杀害他们的念头而来,可谢朝兮却还是不愿下狠手,这会也只是将人限制住。
虽然那两个不安分的小修士因为自己胡乱挣扎,这会也变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开始惨叫,但与她所想的还是万分不同。
她的右手覆上谢朝兮那已经被长矛尖端割得汹涌淌血的手,粘稠的鲜血被她沾在掌心,比她的手还要暖一些。
见他们已然到了这般田地,还敢在自己面前卿卿我我,葛怀大怒,将手上的长矛直接松开,转而双手握拳,脚下缩地成寸,向虞芝攻来。
见避无可避,谢朝兮以身覆住虞芝,想要为她当下这一击。
下颔枕在谢朝兮的肩上,虞芝抬起染血的右手,放到唇边,轻轻舔了一口。
饱满的红唇这会更是娇艳欲滴,沾在唇边的鲜血像是被晕开的唇脂一般,令人不由得想要知晓是被谁融成这副模样。
她的舌尖扫过上唇,长睫微抬,如勾的双眸看向已到身前的葛怀,朝他轻轻一笑。
如妖似魅,葛怀猝然在原地顿住一瞬,紧接着才回过神来,狠狠挥拳,却偏了半寸,砸向了谢朝兮紧绷着的脊背。
身前挡着的少年闷哼一声,口中的血遮也遮不住,吐在了虞芝身后的泥土地上。
葛怀尚未止住攻势,紧接着又是蓄满了灵力的一拳,在空中抡过一个半大的圆弧,朝着方才打中的位置挥去。
虞芝眼见这一幕,嘴唇微动:“还是不想还手么?”
谢朝兮只觉得背后那一圈几乎将他的五脏六腑都锤碎,体内的鲜血搅作一团,争先恐后地往喉间涌。他咳嗽两声,将口中残留的血咳出来,唇角甚至还有几缕红迹。
他深深地看了虞芝一眼,双手环住她的肩,带着她侧身倒去,避开了身后裹挟着狂风骤然落下的一拳。
“唔。”虞芝没料到这人还知道躲,即便谢朝兮已经护住她的肩,但这样毫无防备地摔到地上也让她的背稍稍磕着了一块。
突然出现的疼痛让她周身的气息瞬变,本就不多的耐心更是消失的一干二净。
她眯起眼,看向一拳挥空,还要继续调转方向过来的葛怀。
右手指尖早已准备好的银丝倏地向前射去,将葛怀那肌肉鼓起的右臂紧紧缠住。
红色的血丝从纠缠处流出,如网一般的绕雪丝裹在他黝黑的手臂之上,愈发紧了起来,限制住他悬于两人上方几寸之距的攻势。
虞芝推开还揽着她的谢朝兮,站起身来,右手微转,三根绕雪丝分向另一侧缠绕过去,将葛怀的两只手臂都禁锢住。
她方才空荡荡的周身蓦然升起大量灵力,气海内的金丹也随之运转,显出金丹期真正的实力来。
葛怀顾不上自己剧痛的手臂,看着虞芝身上围绕着的灵力,他面露惊恐:“你竟隐藏了实力?!”
自未进入秘境之时,他便注意到虞芝身边的灵力忽隐忽现,极不稳定,根本不该是一个金丹期修士的实力。
可即便是隐藏实力的法宝,也无法这般情状,而是只能将她的修为与灵力稳定在一个阶段才对。
何况进了白弋秘境,除非已然认主的攻击法宝,其余法宝根本起不了丝毫作用。任虞芝有隐匿法宝,也该早就无效了才是。
那聚灵丹的传言定然为真!
她的实力堪堪筑基期罢了!
这也是他跟在虞芝身后,观察了这许久,敢对一个金丹期修士动手的原因。
可此时——
她这金丹期的灵力浓度究竟是从何而来的!
“我可从未隐藏过。”虞芝将银丝围着手掌绕了几圈,不出意料地将葛怀手臂割得破烂。
她的唇角还沾着从谢朝兮那儿蹭来的鲜血,配着她一袭红衣,容貌锋利得竟像是来索命的厉鬼。
葛怀心中大撼。他知晓,虞芝在去年太清宗的云河试炼之时便已结丹,这件事甚至在各大宗门都传过一阵,说她是偷偷藏在某处嗑了一罐子的聚灵丹升上去的修为。听说也正是因此,才连天雷都没有渡。
但虞芝是金丹期的事实他们的确无人不知……
可这不都是靠丹药堆上去的修为?竟能一招制服他!
葛怀心知此时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敢轻举妄动,而是默默调动体内的灵力,想要脱身。只是交手一瞬,他便知晓,自己不是虞芝的对手。
可体内的灵力却沉寂不动,任由他如何施力,都安静地待在气海之中,不肯被他驱使。至于已经流进经脉之中的那部分,则是顺着手臂上的伤口一点点地消散在空气中,逃出他的体内。
在他难以置信的眼神中,虞芝动手了。
她的指尖只是轻轻一勾,手势变换之间,葛怀的双臂立时被网状的银丝割裂,变做一个个模糊得看不清边缘的血块砸在地上,一点点沉进泥泞的土中。
“啊——!”剧烈的痛苦让葛怀惨叫出声,乍然失去了双臂的身躯无法站稳,跪倒在地。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破口骂道:“贱——人——!”
虞芝毫不在意,走近两步,站在他的跟前,食指点住他的肩膀。看似只是轻飘飘的一指,葛怀却无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