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也今天一天都在各个场馆之间奔波,忙得满头大汗、一身灰尘。回到房间,她先认真阅读并逐条回复同事们发来的有关工作方面的邮件,等处理完这些事情,已经来不及下楼吃饭了,不如干脆去泡个热水澡。
洗完澡,在浴室吹头发的时候,茉莉也瞟了一眼时间,然后赶紧收拾好自己,匆匆几口干掉早上留下的面包,赶在八点前准时敲开隔壁房间。
所以,降谷零刚打开门,就看到一个头发微潮、眼睛里似乎还泛着水汽的茉莉也正冲他礼貌微笑。
视线不动声色地从茉莉也红彤彤的脸上扫过,降谷零让开足够一人通行的空间。
待茉莉也一边说着“打扰了”,一边从他身旁越过,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酒店沐浴液的芳香走进房间,他才轻轻关上房门,既无奈又有些生气,最后全都化作无声的叹息: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女性的自觉?不分场合的过度信任可不行啊!
——好歹,也该把我当成一个男人来看待吧?
当然了,作为利益既得者,降谷零还是放弃了说教,转身对茉莉也说:“随便坐吧。”
说是随便坐,但这间屋里能坐的地方几乎全被资料占据了。各种图纸文件按类型被分开摊在桌子上、茶几上和电视柜上,甚至连沙发上都散落了好几张。
时间有限,两人也不废话,直接奔主题而去,凑在一起仔细研究每个会场可能存在的安全漏洞。由于先前东京峰会的物联网攻击事件牵扯出了好多问题,降谷零认为这次尤其要重点排查高科技用品带来的隐患。
猜测,判断,推理,预演,然后逐个排疑击破。
这一忙,就忙得时针跳过好几格。
待全部文件都被滤过一遍,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茉莉也揉揉酸涩的眼睛,疲倦地将资料归拢起来,重新按顺序整理好,再把方才讨论后形成的整改意见书用别针别在一起,收进文件夹,准备带回自己房间。
虽然有点累,但还得赶在天亮前把这些随手记录下来的意见和建议梳理一遍,再一条条输入电脑,然后打印出来。
真是——就算出差也逃不过熬夜加班的命运。
尽管茉莉也平时很容易失眠,可一口气看完那么多的图片文字材料,眼睛都在抗议了。强打精神的茉莉也趁降谷零低头收拾茶几的时候,捂着嘴巴悄悄打了个哈欠。
“辛苦了。”
降谷零伸手抽走笔迹凌乱的意见书,对茉莉也说:“你先回去休息,剩下的我来。”
茉莉也诚惶诚恐:“不,还是让我……”怎么能够自己睡觉,让上司加班?
降谷零屈起手指敲了敲意见书,拉长语调:“这几天连轴转地工作,已经到极限了吧?”
他走到桌前启动电脑,然后慢条斯理地说:“还是睡一会儿比较好。如果你倒下了,我会很为难,既要照看你,又要分神兼顾工作。”
茉莉也眨了眨眼,觉得自己好像熬夜熬得眼睛都快花了,要不然为什么降谷先生的表情看上去那么柔和呢?一定是错觉……还有,耳朵应该也出问题了,要不然为什么降谷先生会把照看她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放在工作之前呢?
唉,糟糕,唯独不敢在这种时刻自作多情啊……
茉莉也脑内风暴正烈,导致表情就显得有些空白。她这副大脑当机的模样十分罕见,难免令降谷零感到愉悦。
于是心情不错的上司更体贴地说:“等这边工作结束,你要不要抽空回家去探望一下父母?可以给你半天的时间。”
茉莉也混沌的大脑终于重启,却差点被对方这番人文关怀的操作再度惊得说不出话来:“……不、不用了……谢、谢谢降谷先生……”
“是吗。”降谷零对此不置可否,反而意有所指地看着她,“确定不用给你半天假期?我记得你上次好像还抱怨过,我不如景体贴下属之类的,听起来心理压力很大嘛。”
“……?!”
茉莉也一脸惊恐:不,我什么时候……?!等等,难道是和幸子开玩笑说交换上司那次……?!明明隔了那么远,为什么降谷先生会听见我们之间的对话?!
她慌慌张张地解释:“对不起,当时只是和朋友稍微开个玩笑——啊,不,本来这样的玩笑也不该开——完全没有抱怨的意思,完全没有压力!反而因为上司是降谷先生才敢说出那样的话,有降谷先生在,很安心!总之……总之……我很抱歉没有经过深思熟虑就说出了那种不负责任的玩笑,是我太失礼了,请您原谅!”
说到最后,她恨不得当场来个土下座认错。面对歹徒,茉莉也可以从容镇定,哪怕卧底初期被高层怀疑忠诚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这样让她紧张,面对降谷零,她总是不敢大意的。
因为,因为他是降谷先生啊!
惨遭黑心上司(?)大型公开处罚的茉莉也焦急且真诚地望着仅一桌之隔的上司先生,而被她这样望着的降谷零却心情更加美妙了:“所以说,没有申请调职的想法?”
“完!全!没!有!”
茉莉也信誓旦旦。
降谷零走到她身前,低下头,与她对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里映着两个小小的他,然后在他的视线下渐渐浮起困惑与几分羞涩。
他专注地看着她,慢慢露出一抹尽在掌握的微笑,颇有深意地说:“那么,以后不许再开这种玩笑。”
“是!”
好的,彻底清醒了,不必休息了。
茉莉也内心哭泣:对不起,我感觉自己还能再加班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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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也:今天的我,社死一波接一波,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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