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愣着不动，姜长泽道：“过来。”

    叶小棠上前。

    姜长泽打开红布一条，露出里面的白色木棺。

    “这是……”

    惊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姜长泽站在她身侧，眸中带着眉眼带着淡淡的笑意：“早看出你有心为母亲重修坟墓，怕你时间不够，便提前替你准备着了。”

    “你何时看出来的？”

    “你上次去祭拜母亲时。”

    上次……

    想起那日母亲坟边似乎刚被清理过，她道：“我娘的坟，是你清扫的”？”

    姜长泽没说话。

    叶小棠心头蓦然一动，扑过去，抱紧了他。

    许久……

    哑着嗓子开口：“姜长泽，谢谢你。”

    姜长泽回抱她：“在大街上搂搂抱抱的，你又不怕被人瞧见了？”上次被田丫撞见，她好久不准他亲近，这几天才松动了些，他可不想才有的温存又被剥夺。

    拍拍她的背：“看看可满意吗？”

    叶小棠这才松开他。

    揭开盖着的红布。

    “为何是白色？”

    “你母亲虽生下了你，但并未出嫁成婚，所以用白色。”

    这些规矩叶小棠不懂。

    直觉上姜长泽一定是对的，联想到他这些天的反常行为，问道：“你这些天早出归晚，是为了打这口棺材？”

    姜长泽勾唇。

    没否认。

    叶小棠本以为他偷偷摸摸，是在给她准备生辰礼物。

    顺口问：“这……算你送我的生辰礼？”

    姜长泽本以为她要说什么，哪想冒出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来，气笑了：“你见谁家男人给娘子生辰送棺材的？图你升官我发财吗？”

    叶小棠：“……”

    好一个你升官我发财，怼人怼的还挺溜。

    准备就绪，一切按计划进行。

    唐轻忌日前一天大早，叶小棠和姜长泽，还有风水先生一行人来到了唐轻坟前。

    叶小棠拜祭过，风水先生又絮絮叨叨说了些什么，这才动土。

    唐轻去世十几年，裹身的草席早已腐烂，在泥土之中找到的，只有一具腐朽的枯骨。

    姜长泽将叶小棠扶下墓坑。

    叶小棠将泥土中的枯骨一根根捡起来，裹在包袱中。出来墓坑，又一点点拭去骨头上的黄土，摆放进新棺。

    握着那些早已没了温度的枯骨，叶小棠几度落泪。

    旁人十月怀胎，求的是母凭子贵，唐轻却因此丢了性命。埋骨他乡不说，连个棺木都没有。

    整理完，发现少了两根指骨。

    如何都找不到。

    眼看天快亮了，风水先生着急地对叶小棠道：“叶姑娘，这人在地下埋了十几年，莫说只有一张草席，便是有棺木也难保会存的完整。一般遇见这般事，都会用纸画代替缺失的部分，入土为安。”

    叶小棠看向姜长泽。

    姜长泽点头：“确实如此。”

    她这才答应。

    风水先生拿来了纸，口中念念有词的画了几笔，又用匕首割破叶小棠手指，挤了滴血在上面。

    摆到缺失的指骨处。

    叶小棠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寿被，正要盖上，姜长泽忽然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