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的拽拽衣袖，嘟哝道：“也就才三个月，怎么就小了呢？”太浪费了，她一次都没穿呢！

    姜长泽道：“明日去趟县里，再给你做两身衣服。”

    叶小棠坚决摇头：“不行，我正长身体的时候，做了用不多久就穿不上了，还是等不长了再做吧。”

    不能浪费。

    姜长泽失笑：“长个子也非一两日之事。”

    好好的衣服穿不上了，还不是一身，是两身！叶小棠只觉得胸口疼，坚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再发生：“那也不行！”

    姜长泽上前，从背后环住她：“我给你买。”

    叶小棠：“你的钱也是我的。”

    姜长泽：“……”

    这天没法聊。

    环着她纤细的腰肢让她转过身，拉开了束缚在她身上的衣带，低头一吻落在她唇间：“钱是你的，人要吗？”

    叶小棠边笑边躲。

    无意间看到他的脖颈深处，一条蜿蜒的疤痕。

    “你何时受伤了？”

    说着，就去扯他的衣领。

    姜长泽捉住她的手：“以前的伤，不碍事。”

    “给我看看。”

    “不好看。”

    “松手……”

    姜长泽顺着她松开了手。

    她三下两下解开他的衣带，脱去外衫，又拉开了里衣。衣领松开的刹那，几道纵横交错的伤疤撞入眼帘。

    虽早已愈合，可伤处依然泛着红，可见当时伤的多深多重。

    叶小棠小脸拧成了疙瘩：“……怎么这么多伤？”

    姜长泽拉过衣衫盖住伤痕。

    嘴角还保持着上扬的弧度，淡淡的道：“说了不叫你看，都是些旧伤，早就不碍事了。”

    陈年旧伤也是伤。

    叶小棠心疼的道：“如何伤的？”

    问完，叶小棠想起田丫说过姜长泽离开过江祜多年，前年才又回来的。问道：“是离开江祜的那几年的事吗？”

    姜长泽指腹抚平她皱紧的眉，道：“你记不记得我与你说过，正叔是从战场带我回来的？”

    叶小棠只记得他说正叔是从战场回来的。

    姜长泽淡淡的嗓音道：“一次意外，我家卷入了战乱，正叔是从战场上将我救下来的。”

    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在说今晚夜色不错。

    可那是战场，刀剑无眼，伤成这样能活下来已是命大。小手抚在他胸口，轻声问道：“你离开江祜那几年，是去寻找家人了吗？”

    姜长泽眸底闪过一抹黯芒。

    但也只是一闪即逝，随即点了头：“算是吧。”

    “找到了吗？”

    找是找到了，只不过……

    叶小棠见她不说话，用力抱住了他：“没事儿，你还有我，我也是你的家人。”

    姜长泽知她所想。

    片刻后，唇角再次溢笑意，双臂环过来抱紧了她：“小棠。”

    “嗯？”

    “如若有一天……”话到一半，他还是改了口：“我可只有你一个家人了，倘若有天你要抛弃我，我可不准。”

    叶小棠：“……”

    这是什么不着四六的大傻话？

    因为第二天要种禾苗，两人没闹到太晚，吃过晚饭收拾收拾就睡下了。

    翌日醒来，叶小棠看向身边，姜长泽已经起了。

    她也穿衣下了床。

    姜长泽在做早饭，她便取了谷糠喂鸡。

    给骡子添了草料。

    最后丢给招财半只野兔。

    看着招财狼吞虎咽，她老神在在的道：“招财啊，你已经是只成年小白狼了，以后你要学着自力更生，自己抓猎物吃，你知道吗？”

    招财“嗷呜”了声。

    姜长泽做好饭正在摆碗筷，听到她跟招财说的话，看着才半大小的小白狼，笑着道：“小心它听懂了，先把你养的山鸡给吃了。”

    叶小棠：“……呸呸呸，好话不灵坏话灵。”

    吃过饭，叶小棠收拾碗筷，姜长泽装好禾苗去了后面。

    趁着天还不太热，赶紧把禾苗种上。

    叶小棠洗完碗，收拾干净锅台，打算去后面帮忙。从屋里出来，只见一人站在院门口向里边张望。

    定睛一看，是县衙的陈老爷。

    陈老爷也看到了她，脸上堆上了笑：“叶小娘子在家呢。”

    叶小棠上前，正要行礼，陈老爷虚扶了下：“此处不是衙门，叶小娘子不必多礼。”

    叶小棠笑笑：“陈老爷怎么过来了？”

    陈老爷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我这次来，是想请小娘子帮个忙。”

    “陈老爷请讲。”

    “我家夫人近来失眠厉害，药吃了，也扎了针了，都不甚管用。总是前几日好了过几日又犯，我听人说香有调理失眠之效，特意来问问，叶小娘子可会调制这种香？”

    叶小棠心想确实有。

    她前两天刚从《闻香集》中看过这样一个配方，还尝试着做了出来。

    “只是不知夫人因何失眠，这药讲究对症，香也是一样。”

    “家丑，叶小娘子就别问了。”

    他这么说，叶小棠自然不能再问。

    将之前做的香拿给了陈老爷：“此香我试过，便是不能治好夫人的头痛之症，也能缓解一二，且没有副作用。”

    陈老爷：“多少银子？”

    叶小棠：“二十文。”

    陈老爷付了钱，匆匆离开。

    香一次点多少，要用多长时间，陈老爷都没问。叶小棠看他匆忙的模样，总觉得他好像另有目的。隔了两日，陈老爷那边一直没动静，叶小棠正好要去县里买东西，便想顺便打听一下。

    刚收拾完家里，门口来了一个妇人。

    牵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四目相对，那妇生硬的语气问：“这里是姜长泽家吗？”

    叶小棠点头。

    还不等她问他们的身份，妇人脸上露出笑容，对两个孩子道：“可算找到了，走，跟娘回家。”

    撞开叶小棠，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