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便是还想留在这里了。

    叶小棠道：“娘亲不想回去看看曾外祖母吗？她一直很惦记您。”

    褚家祠堂中那些未寻到尸骨的牌位，曾外祖母都拿红布蒙了起来，想来就是期待哪日他们能活着回去吧。

    褚云轻垂下了眼帘。

    并非她不想回去，只是这些年牵连了太多的人，仿佛谁离她近了，就会变得不幸。

    她不想再给任何人带来不幸了。

    “以后娘想出门了，娘就回去。”褚云轻推托道。

    十几年过去，“回去”这个词于她而言，已经太过遥远，遥远到她已经回想不起京都那条长街的模样了。

    又想到什么，她问道：“南家还好吗？”

    南家？

    叶小棠想了想，当时提到南锦身世，姜长泽曾与她说过南锦家也曾是京都的名门望族，母亲离开早，问的可能就是南锦的家。

    答道：“不太好，只剩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了。”

    褚云轻眸光倏然一滞：“其他人呢？”

    “平定叛党时战死了。”

    褚云轻眼底那抹光亮肉眼可见的黯淡了下去，口中喃喃的重复着叶小棠的话：“战死了，全部都战死了？”

    叶小棠不知母亲为何忽然恍惚起来。

    再后来见她神色疲惫，叶小棠虽然想多陪一陪她，可毕竟是第一次见，不像生活在一起的亲人那般亲密无间。怕耽误她歇息，只得先告辞离开。

    乔菀一再挽留他们留下吃晚饭，叶小棠还是婉言拒绝了。

    从乔家出来，叶小棠道：“不知为何，我还是觉得乔菀与乔掌柜有些奇怪。”无论是对他们的态度，还是对母亲的态度，都令人捉摸不透。

    姜长泽道：“指使乔菀的人，从一开始便知母亲住在乔家。”

    叶小棠点头：“正是。但此人应不是乔掌柜，我瞧乔掌柜的态度，似乎不太想让人知道母亲住在这里，所以他不会让乔菀带我们回来。或者说，母亲的心情与安稳平静的日子比起来，他更希望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这一点，姜长泽也认可。

    所以，谁暗中告诉了乔菀这个消息，又让乔菀带他们来这里呢？

    “还有，”叶小棠道：“母亲听到南家的消息，反应也不太对，尤其听到南家人都战死沙场的消息，很明显的难过。”

    姜长泽没说话。

    叶小棠脑海中忽然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