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影一字一顿,清清楚楚重复道:“我说,你,不是南家后人。”
南锦嘶吼:“你胡说!”
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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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声音传来:“他没有胡说。”
众人循声望去,宋嬷嬷扶着褚云轻走了过来。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拦一拦,可皇上没发话,他们一时也拿不准主意。
犹豫间,褚云轻已经到了众人跟前。
看清她的模样时,不少人露出惊愕的表情来。
连景国公和景玥父亲景朔,都震惊不已。
褚云莜更是。
她在陪着禇老夫人,看到褚云轻时,激动的险些失礼叫喊出声,问禇老夫人:“外祖母,您这些天一直说有喜事,可是您是就知道轻儿回来了?”
禇老夫人笑着点头:“轻儿她说有重要的事,不叫声张。”
褚云莜惊喜过后,便是热泪盈眶。
景玥也在场。
她先是看看坐在姜长泽身边的叶小棠,再看看褚云轻。不用问也知道,这位便是她失踪多年的姨母了。
她怎么忽然回来了?
还有她那句“没有胡说”,又是什么意思?
这其中到底有何隐情。
小皇帝则是将目光投入他那位风云不变于色的王叔:“王叔,是你安排的吧?”
来人极像他那位被王叔宝贝着的皇婶,且身边下人还是翌王府旧人,说不是他家王叔安排的,打死他都不信。
姜长泽淡淡一笑:“是臣自作主张了,望皇上恕罪。”
小皇帝摆摆手:“王叔这是什么话?王叔要做的事,朕向来不会反对,又何罪之有?”
提高声音对下面两人道:“有何隐情,你们从实说来。”
夜影自进来南府,脸上便带着几分不屑,看向褚云轻时,却忽然收敛起来。欠欠身,客气了三分:“南夫人,还是您来吧。”
这是让褚云轻说。
他叫褚云轻南夫人,在场大臣们一阵疑惑。
有老人认出褚云轻,知她是禇家后代,她何时成了“南夫人”的?
个个睁圆了眼睛,等着解答。
褚云轻:“在场有不人前辈,相必大家还记得十七年前的涉香案吧?”
目光扫过众人,在景国公身上停了下来:“国公爷可还记得。”
景国公对禇家并无恶意,相反这些年帮过禇家不少,听她忽然提问,如实回道:“非但老夫记得,前阵子此事闹得沸沸扬扬,想来在座诸位都不陌生。”
褚云轻轻笑:“那就好说了。当年我禇家蒙难,我想为禇家平反,便借闻香师比赛重新回到京都,想面见圣上。不想被逆党借机夺权。战乱中是南沛救了我,带我回了南府。那南家之女,便是我与南沛的女儿。”
众人哗然。
南沛带人回府之事,他们多多少少都听过,但都是街坊茶楼话本里的秘史韵事。至于真相如何大家并不知道。
毕竟没有人看到南沛带女子回府,更没人知道那女子是否真的存在。
南锦从一系列变故中回过神来,惊疑不定的望着褚云轻:“你说,你是我的母亲?”
见到这个替自己女儿享了十多年荣华富贵的女孩儿,褚云轻眼中没有怨恨,依然是淡淡笑着答:“我并不知你的生身父母是谁,但我可以确定,谁才是我的女儿。”
说完,朝叶小棠看了过去。
叶小棠像褚云轻,像了十成十,在场的人只要眼睛不瞎,就能看出她们之间的联系。
南锦狠狠一震。
她不是南家的女儿。
这么些年了,连她身上带的光环,都是假的吗?
无数打击瞬间袭来。
她身体再无力承受这样的打击,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景玥忙过去扶她。
“锦儿……”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可张开嘴,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南锦自小与她一起长大,感情甚笃,却不想这个身份正直的主人,竟是自己那个忽然来到京都的表妹。
心情复杂。
慕青反应过来。
目光冷冷的扫过南锦,上前几步,朝着皇帝跪拜道:“皇上,既然南家后人身份存疑,臣实在不能……”“嫁”他实在说不出口,改口道:“娶一个鱼目混珠的女子,还望皇上收回成命,待查清事实,再做定夺。”
小皇帝看向姜长泽。
这毕竟是他家王叔定下来的婚事,要取消,也要经过他家皇叔同意才行。
姜长泽轻轻点头。
小皇帝道:“今日这婚事就先作罢,待查清原委,再做定夺。”
慕青松了口气。
事情闹到这一步,十有八九是真的,南家真正的后人是坐在摄政王身旁的女孩儿。但瞧他们的关系,明显她是摄政王的意中人,今天这个局,是摄政王攒来她正名的。就算查明了事实真相,这婚事也得作罢。
念及此,心中忽然无比轻松。
不由自主的带了笑。
小皇帝看到了,不耐的摆摆手,示意他赶紧退下。
他行礼退到了一旁。
婚是结不成了,观礼众人面面相觑,犹豫着是不是该走。
这时,吏部尚书桂元大人站了出来,先是朝着小皇帝行了一礼,又对着姜长泽欠了欠身,道:“皇上,摄政王,臣有一事想请问这位夫人。”
小皇帝觉得这事儿他能做主。
道:“问吧。”
桂元欠身致意,问褚云轻:“夫人说当年被南少将军救回府中,因此与南少将军生有一女。但些事只有传言,鲜少有人知晓。倒是南少将军生前遍寻女儿的事,知道的人甚多,夫人又如何证明,您的女儿,便是南少将军之女?”
这意思,便是怀疑她以假乱真。
别人跟着议论起来。
“说的是,虽然母女两人样貌相似,女儿与南少将军却无相似之处。没有证据光凭一张嘴,说不过去啊。”
“如今南家没个活着的人,滴血验亲都验不了。”
“要真是南家后人,叛党都清除这么多年了,为何要等到今日才回来?”
一时间,众说纷纭。
小皇帝一个眼神,太监上前道:“放肆,皇上面前,岂容你们胡言?”
话音落下,笑吟吟的问褚云轻:“夫人可有证据?”
姜长泽开了口:“她没有,我有。”
目光扫过方才议论的几人,在心中默默记了一笔,提高声音道:“把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