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看看,这人对朱子旭究竟有几分真心。
当年,是不是朱成寅让朱子旭强迫他,才怀上的孕!
林弦歌的眼睛机械的转到朱今辞的身上。
朱今辞冷冷的坐在床边,脸上还沾着被蹭开了的血迹,淡漠的如同地狱里的恶鬼,就那么居高临下的盯着他。
林弦歌脑子里猛烈的炸开。心脏处的情蛊开始不遗余力的啃噬着全身上下每一寸骨肉。
“不……不——”
好疼……
他受不住了……不要再打他那里了……
铺天盖地的鞭子和痛处一瞬间被唤醒,压抑不住的悲鸣从嘶哑的喉咙里挤出,林弦歌怕的不知所措,一边颤抖,一边下意识的捂着肚子远离朱今辞。
别躲!
你要摔下去了!
朱今辞猛地闭上眼睛,意料之中的惨叫破空响起。
背在身后的手几乎要让他掐穿,可他真的眼睁睁的看着林弦歌受了重伤的身体就那么摔在地上。
其实,只要他伸出手,他便不必受这份罪的。
朱今辞嘴里涌上一股子血腥的甜味,直到那蜷在地上的人声嘶力竭,呻.吟小了下去,这才缓缓的睁开眼睛,眼底镀上一层深红,一瞬也不离的看着他。
林弦歌被砸懵了,转头想看自己身后的伤处,却因为没力气蜷在地上不住的抖。
“歌儿,为什么,你背叛了我。”
朱今辞将林弦歌一把捞起抵在床边,逼他坐在自己腿上,看着他因为触及伤处而一点一点惨败的脸色。
“乖歌儿,说了就不痛了。”
朱今辞心里防线紧张到了极致,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支撑多久,只机械的按着少年轻声诱哄。
只要一句话。
他就放过他。
他只要他的一句话而已。
为什么背叛他。
林弦歌一阵恍惚,承欢殿一幕一幕凌迟般划过脑海,宛如骤然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几乎是下意识的,转头狠狠的一巴掌扇在朱今辞的脸上。
他忘了自己一双手被吊了三天早就脱臼,这一扇没有对朱今辞造成多大伤害,反倒让自己全身上下的伤口都扯疼了起来。
朱今辞没想到林弦歌清醒后第一件事是打他,眸子里的怒火“蹭”的一下撩开,近乎粗.暴的将林弦歌整个身体用力的禁.锢在自己怀里。
“啊——”
林弦歌全身的伤被衣物摩擦,疼得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而行刑者完全不为所动,生生要疼死他般冷冽的刮过耳朵:
“林弦歌!”
“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
“为什么……要背叛我。”
林弦歌猛地颤了一下,眼里却是一点一点浮上嘲讽的悲哀。“为什么……要背叛你。”
我连自己都保不住。
何来背叛你?
你如今要我说,我能说出什么呢?
朱今辞恨得失了心智。
他一旦说出自己是被朱成寅逼迫。
他不会放过朱家所有的人。
殿下,世子,和当初一起被招进宫的王宫贵族,他会一个一个全部杀掉。
天下,经不起再一个四十年了。
朱成寅的暴戾已经导致民不聊生,一旦世子贵族被连根拔起,随之而来的就是割据,战争,和重税。
他当初冒死救他,不是为了让他成为下一个朱成寅。
如果非要恨,那恨他便好了。
等到孩子生下来,他解药将尽。
不过一死而已。
都熬了这么久,熬来了阿辞,也不是来救他的,他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林弦歌的声音哑到了极致,听得连朱今辞都是愣了一秒,下意识的微微松了些力道,可接着,他就听见那张嘴里清淡苦涩的笑,放大无数倍炸响在耳边。
“在承欢殿,你也该出够气了!”
“现在……又问我什么”
林弦歌心里疼的几乎要落下泪来,可最后一点骄傲逼迫他即便疼死也不向行刑者低一下头,甚至最后的尾音带上了挑衅的笑意。
这是朱今辞。
不是他的阿辞。
他的阿辞不会那么残忍的对他,不会不要他们的孩子,不会把他吊在承欢殿一口水都不给喝,不会一鞭子一鞭子往他心口上抽!
他不曾对朱成寅低过头。
他也不要向朱今辞低头。
朱今辞被他的笑彻底激怒,猛地一把将人贯在地上,身后的伤再次触及冰冷的地面,林弦歌疼得眼前都起了白光。
头发却猛地被人以一种极度羞辱的的姿势拽起,狠戾的声音在耳旁炸响,不讲分毫的道理:
“怎么,伺候朱成寅和朱子旭可以,伺候我就委屈你了是不是——”
“是不是!”朱今辞脸上狰狞扭曲,恨不得将那人的头就这样拧断了,可偏偏有一口气堵在胸口让他连肺里的血都带了出来:
“说话!”
林弦歌头皮被扯的剧痛,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