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喝便一口一口的渡给他。还拿钰儿威胁他。
他从未向谁透漏过钰儿的存在,忍着不适用缠腹带缠着,这人怎么知道他有孩子的?
他一下慌了,却怎么也醒不过来,他越急,那人手下的动作就越过分,到后面他连钰儿的名字也不敢提,只浑浑噩噩的用了一分心脉护住孩子。
后来那人一夜一夜的抱着他,霸道的沉木香侵入了四肢百骸,一种极度不可能的猜想突然从他脑子中浮现了出来。
是不是阿辞!
阿辞他逃出来了!
刚一想到这里,心脏的地方就针扎一样痛了起来,连身后难以启齿的疼都盖过了。牵机情蛊明明才发作过,为什么现在又疼了。
他是在为什么心疼?
只是混着昏着,他就看见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阿辞,阿辞还是当初骄傲恣意的样子,他甚至忘了自己应该和阿辞保持距离,一把就抱了上去。
那怀抱和他想了无数次的一模一样。
沉木香夹杂着阳光的气息。
他的阿辞回来了,他终归是保住了他。
他喜极而泣,下一秒,阿辞手里却硬生生多了一把刀,劈头盖脸的就朝他扎了过来。
心脏被捅了一个血洞,他近乎不可思议的看着阿辞。
他看见那张保护了他数十年的脸被疯狂的的恨意蚕食,他说“林弦歌,你杀了我淮南王府八十二口,你怎么有脸站在我面前!”
他看见阿辞的手脚筋被挑断,眼睛变成了两个黑色的血窟窿,森森白骨掐着他的脖子“林弦歌,你爱朱子旭。”
“林弦歌,我好痛。”
窒息的痛苦一瞬间爆发,他突然想起来阿辞被人压着侧脸趴在桌子上,目眦欲裂的看他和太子在帘子内欢好。
不啊,阿辞,我爱的是你啊。
我只是想保护你。
可是他不能说。
他要有命把阿辞的孩子生下来。
如果中了牵机情蛊,还对别人剖白心意,太子和自己都活不了。
他欠了太子,如今也欠了阿辞。
他对阿辞明明已经没有念想了。
他只要好好的生下他的孩子。
为什么,看见阿辞这么恨他,心里还会这么疼,这么疼呢。
林弦歌眼角无意识的泌出一滴泪珠,小腹却是坠坠的疼了起来。
阿辞……
阿辞——我好想你
“世子,世子!你终于醒了!”
守在一边的暗卫喜极而泣,也不敢动林弦歌,只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生怕自己一眨眼林弦歌就会又晕过去一般。
林弦歌头痛欲裂,下意识的朝光源看去,只是身上才一动,身后撕.裂的痛处就像毒虫嗜咬一样扎了起来。疼得他当即连叫都叫不出声,只生理性的往下掉着眼泪。
“世子,别动,今天的药郎中才上过,这伤要好好将养!”
暗卫心焦的看着林弦歌的亵裤,也不敢动手去拉,只僵在那里。
上药。
上什么药!
林弦歌脑子“嗡”的一黑,竟使出了力气甩开暗卫,拼命向墙角缩。
“世子,我是小银子啊!”
暗卫看见林弦歌痛的浑身发抖,礼数也顾不上了,慌忙伸手去将人稳住,不让他再动一下,眼里全是悔恨的心疼:“世子别怕,不疼了,不会有人再打你,乖,别动。”
小银子。
林弦歌嘴里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暗卫说出来的话,朦朦胧胧抬眼看向那人。
“世子手上也有伤,快趴下来。”
郎中说世子这手是硬生生吊断的,若是不好好养着,今后怕是会留下病根。
风吟想到这里胸口便涌上来一股憋闷的气。
世子曾经冒着被先帝发现的危险给太子下毒,来来回回折腾多少次,差点和王爷翻脸,都是为了朱今辞,朱今辞倒好,不仅不好好待世子,反倒将他折辱成这样,伤在那个地方,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出端。
畜牲!
想着想着风吟眼眶就一阵泛酸,手上却是没有马虎,小心翼翼的将林弦歌扶倒在麦秸上。
林弦歌却是慢慢清明了起来,开口试探的问道“小银子?”
他的声音嘶哑的像是夹了血,风吟听的心肝都在颤“世子,是属下,属下来迟了。”
他应该在宫变当日就将世子接出去的,毕竟是世子杀了淮南王府,他怎么会存着侥幸觉得朱今辞对世子有一分情谊!
风吟垂在身侧的手狠狠攥紧,几乎都听到了骨节摩擦的脆响。
“这几日……是你在照顾我吗?”
林弦歌突然出声,不知怎么,那问声中竟有一丝颤抖,不知道在希望着什么。
“属下偷溜进来的”
风吟压低了声音,他也是这日才来,一来就误打误撞碰到这,好在他带了郎中,新帝登基也没人注意到他们,这才给了他喘息的余地
是小银子在照顾他。
林弦歌眼里一下空了,周身全是带着血腥的柴土,灰蒙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