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知进有些无言以对,想了想后说道:“总之,太后既然已经说得明明白白了,微臣身为臣子,自然是信的,几位大人非要坚决不信,那就算是太后跟皇上,也是拿你们没办法的。更何况,在朝堂之上不商讨国家大事,却揪着一件小事不放,几位大人也未免太心胸不开阔了。”
被谭知进这么一说,那些为难我的人脸色立马不好看了,吹胡子瞪眼睛地道:“皇上就是天子,天子的事还能是小事么?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大得过天子之事?”
我看这些人显然不会在这件事情上善罢甘休了,想想还是得想办法堵住他们的嘴才行,转念间,想到了坐在我前面的皇上,便对朝堂上的一干臣子说道:“既然各位不相信哀家的话,大可亲自问问皇上,看哀家有没有欺瞒各位。”
刚才追着我挑刺的那些人一听我这话,倒没了话。
我知道他们肯定早就想到要亲口问问皇上本人了,只是碍于我在,不好开口罢了,即便我眼下都亲口许他们问了,他们还是觉得不太合适,所以一个个都杵在那里不动声色。
“几位大人,太后对朕关爱有加,太后并没有哪里有所欺瞒。”
这时,一直坐在龙椅上不发一言的李琛开口了,说道,“朕的确是因为过于思念父皇,所以才得了病不能上朝,这都是朕的不是,还请诸位大人宽宥朕的不是之处。”
我没想到小小的人儿居然还能处变不惊,竟能权衡过后,压下对我的恨意,而对大臣们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一点还是让我小小的惊异了一下。
皇上都亲口这么说了,朝堂上的争论声自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随之而来的是那些人一个个的就坡下驴,都说什么“原来如此,早知如此”云云,似乎他们之前说过的话全都被他们吃掉了似的。
我当然也不想跟他们计较,这些老臣就喜欢抨击,心却不坏,更何况这些人又不伤国本,我自然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放过就算。
于是我便安抚道:“几为大人也是一片赤诚,是对皇上的一番忠心,哀家自然明白。”
我这是给他们一个台阶下,也为转移话题做个铺垫。
那些人一听我这么说,一个个也都没话了,唯一会说的也都是“太后英明”之类的。
“现在哀家最关心的,是乔玄翎意欲谋反一事,这事才是眼下最应该重视的事情。”我说完,看向了谭知进,问道,“谭大人,哀家交代你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谭知进一听我的问话,赶紧出来启奏:“回禀太后,微臣已经把乔玄翎的一些党羽拿下,还请太后示下,该如何处置这些人?”
听谭知进说拿下了乔玄翎的一批党羽,朝堂上顿时像炸开了锅,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发言。
“启禀太后,乔玄翎的所作所为无异于公然谋反,他的党羽自然是凌迟处死!”
“不错!按照我朝律令,凡谋反者,一律处死,并九族全诛,绝不姑息!这些人公然与乔玄翎勾结,简直罪不可恕”
“对,凌迟!以警天下!”
一时间,朝堂上杀声四起,大臣们一个个咬牙切齿地诅咒的诅咒,喝骂的喝骂,就连以前的一些向摄政王乔玄翎示好的大臣,也一个个不甘落后地向乔玄翎的党羽们扔石头,嘴皮子丝毫不落别的同僚的下风。
果然是墙倒众人推啊,我不禁暗中感慨。
但感慨归感慨,乔玄翎一定要死,这是绝不能被改变的,他公然侮辱先皇的女人,公然凌辱于我,就算他现在已经是我腹中孩儿的亲生父亲,他也必须死!
听了一阵子大臣们的杀伐声,我看向谭知进,问他被捕的乔玄翎党羽的名单。
谭知进便把那些已经被他拿下的乔玄翎党羽的名单呈了上来,并道:“请太后过目。”
我从吴海英的手里接过名单,仔细从头到尾看了一遍。
名单上虽然有十数人,但我经过仔细辨认,发现除了个别的几个名字外,其余几乎都是一些乔玄翎曾经的手下,甚至有些还是他府中的一些幕僚,这些显然都只是听命行事,根本算不得他的党羽。
不过我现在也还不清楚到底是这事难办一下子没办法查清乔玄翎之前到底有多少党羽,还是谭知进故意没替我实心实意地去办,所以我也不打算问责谭知进,只命他把这些人全数处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