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知进也不示弱,说道:“太后,微臣所言也句句不假,微臣并没有做过此事!”
于是乎,李冰和谭知进两个人各自涨红了脸,乌眼鸡似的互相瞪了起来。
我知道,像谭知进这样的,想在民间强行霸占几个女子也属寻常,我可以想见,现在站在朝堂上的十有八九都干过这种龌龊事,只是平时这些大臣们在这种私人问题上井水不犯河水,自然乐得你好我好大家好,互不揭发,所以我还是比较相信谭知进干过这种事的。
可是谭知进现在可是我的人,是我用来对付李冰这个老狐狸的人,我自然不能让他被李冰这老家伙给打倒了,怎么样我也得把他保下来。
于是我强压怒气,装出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看着李冰道:“谭知进强逼民女做他小妾的事,李卿可有证据?”
李冰一听我向他要证据,便胸有成竹地道:“此时在民间人尽皆知,证据自然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最直接的证据自然莫过于受害者亲口道出的口供,太后可着人传唤受害者一家询问即可。”
我一听,心里已有了主意,便道:“也好,那就让顺天府尹传唤受害者一家,询问此事是否属实。”
不过我才没那么傻,会任由顺天府尹传唤受害者查询此事,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谭知进确实没做过这事,李冰肯定也会从中作梗,让那一家咬死谭知进。
所以此事议定散朝后,我便把吴海英召来,对他说道:“你赶紧找到那一家人,多给他们些银两,让他们务必按照我们的意思说话,然后再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胆敢不听话,就让他们一家子死无葬身之地!”
吴海英赶紧答应着去了。
“李卿,顺天府传唤了受害者一家后,结果如何?”几日后上朝,我看着李冰故意问道。
李冰的脸涨得跟猪肝似的,我忍不住暗自偷笑。
看样子李冰是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了,于是我便问主管这事的大理寺郎官。
“启禀太后,顺天府已经查问过了,受害者一家说这都是谣言,说他们的女儿早就仰慕谭大人,是他们的女儿心甘情愿要嫁给谭知进为妾的,并非如外界所传的那样是谭知进用权势胁迫的。而且现在他们的女儿在谭家过得也很好,和谭知进非常恩爱。”
我一听,心里挺满意,就知道吴海英把银子和威胁送给他们一家的手段见效了。
“是吗?”我早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为了显示我的不偏不倚,我又故意加了一句,“可是李大人上回说有传言谭知进之前还把他们家的田地给损坏了,既然他们家女儿是自愿的,谭知进何故又要损坏他们家的田地呢?”
“对于这个问题,顺天府也认真调查过了,因为有人声称确实清清楚楚看到谭知进带着人马去损坏了受害者一家的田地,所以顺天府便着人将此人找来问话,受害者对他的证言也表示确是实情,承认他们的田地的确是被谭知进找人损坏的,但那是因为他们不想种那些秧苗了,说是收成不好,他们早就打算改种桑树养蚕缫丝了,谭知进是帮他们家把不要的秧苗拔了而已。”
我暗暗好笑,这一家人也挺逗的,理由编得还挺充分的嘛。
谭知进听到这样的结果顿时志得意满地看向李冰,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眼神。
李冰气得脸都绿了,却又拿他没办法。
看到此事终于圆满解决,并没有被李冰小题大做成功,我心里快慰的同时,脸上却露出不悦的神色来,看向李冰道:“李卿,谭知进明明就是和那位姑娘两相情悦,姑娘的父母也非常乐意让他们的女儿嫁入谭家,你为何要说是谭知进强行霸占人家姑娘,还诬告谭知进把姑娘家的田地毁坏了,你这样诬陷同僚,到底是何居心?”
李冰看我一脸严肃,顿时有些慌了,感觉替自己辩解道:“微臣该死!都怪微臣听信了不实的传言,以为谭大人确实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才急着向太后来禀明,并非有意要诬陷谭大人,还请太后恕罪!”
老狐狸果然还是那只老狐狸,一下就把他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把错都怪在了外界的“谣传”上。
他这么一说,我自然不能再加罪于他,顶多只能怪他个不该误信人言的小责任,对他来说完全不痛不痒。
既然如此,我自然也只能表现出大度之态,不再追究这事。
散朝以后,我左思右想,怎么都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