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怕,我还是依旧让李太医过去,没病就算了,就算真有病,我也可以让李太医给她治好了,到时候我看李冰还怎么再阻拦这桩亲事。
这下李冰圆不了谎了,吴海英回来回复我说:“李太医一上门,李冰就急急忙忙出来迎接,对李太医说他女儿的病前一天的晚上忽然有所好转,然后睡了一夜就好了,让李太医不必麻烦了。”
我一听,笑了,“就知道李冰又来给哀家玩这套把戏,我还以为他至少把他的这招给哀家玩出点新好样来,结果他连旧酒装新瓶都懒得玩。”
吴海英也笑得脸上脸上的皱纹全都挤在了一块儿,对我道:“老奴当时也差点笑出声来,想来李冰根本想不到太后会让太医去他府上给他女儿治病,所以这谎话才会编得如此地草率。
不过老奴可不吃他这一套,看他故意对李太医客套,让李太医不必再为她女儿瞧病了,老奴也跟他客套,对他说就算他女儿睡了一夜病好了,肯定也气若体虚,既然李太医都来了,还是让他顺便搭个脉的好,也好放心。李冰听老奴一说,便也不好再拒绝,勉强同意了,把我们引入了内室。
结果那李小姐一听李冰说宫里的李太医来给她瞧病来了,登时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刚要说话,就被李冰给打断了,老奴瞧得真真的,李冰偷偷给他女儿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话,李小姐冰雪聪明,虽然不明就理,却也不再说话,乖乖地让太医搭脉了。”
“那李太医搭过脉后,可有瞧出李小姐是否真的病了?”我听到这里,便问。
吴海英连连摇头,说道:“根本没病,李太医搭了脉后,当场就对李冰说他女儿似乎根本没有生病,当然了,李太医当着李冰的面,说话自然客套了些,给他留了点面子,免得直接一说她女儿根本没病,让李冰下不来台。”
我想也是,李太医如果当场就把话说绝对了,李冰不但下不来台,很有可能还会恼羞成怒,反而立时三刻就要反问李太医难道疑心他在说谎。
我点点头,心里笃定此事算是解决了,对吴海英道:“看样子李太医此番上门去为她女儿瞧过病以后,李冰的这个谎言也就维持不下去了。”
吴海英也很是高兴,不由大赞我英明睿智。
果然,几天后,吴海英给我带来的消息是,现在李冰无论在宫里宫外,都绝口不提他女儿生病的事了,就算有同僚问起,也只推说他女儿神佛护佑,吉人天相,已经不药而愈了。
听得我跟轻屏都差点笑喷出来,敢情她女儿竟不是个肉身凡胎,居然如此与众不同,不吃药也能够自己痊愈。
这日,轻屏对我说,周尚书的千金周小姐想要进宫来拜见我给我请安,我于是允准了。
我知道,这位周小姐一定还在为无缘得我赐婚,心上人就快要拱手他人的事情而烦恼,这次她求见于我,必定是为此事而来。
“赐坐!”
周小姐见到我向我行了叩拜大礼后,我示意她坐下说话。
果然,周小姐一开口,就说道:“太后,听说李大人府上到现在还不同意李小姐和吴世子的亲事。”
我点了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我知道她必定是听说了李家不同意李小姐和吴世子的婚事后,心思又活泛起来,想着倘若李小姐与吴世子的婚事不成,那兴许就能便宜她了。
“太后,李小姐虽然很喜欢吴世子,但小女对吴世子的情意并不比吴小姐对他的少,小女说的是真的。”周小姐开始了她的信誓旦旦。
我一看,明白了,她是借着进宫来拜见我的名来探探我的口风的,看我是否有意在李小姐和吴世子的亲事倘若吹了之后改赐她和吴世子。
“丫头,”我改了称呼,亲密地喊了她一句,拉近我跟她的关系道,“你也不必跟哀家藏着掖着玩什么旁敲侧击了,李小姐与吴世子的婚事没你想得这么简单,这桩亲事关乎朝政。你应该知道,你父亲是替哀家办事的人,你是他女儿,你跟哀家的关系自然比李冰之女跟哀家的关系要亲近多了,在哀家眼里,自然是你更招哀家怜爱。但此事现在还在僵持,而且哀家懿旨已下,如若这桩亲事最后终不成功,那哀家的颜面还往哪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