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为何忽然解除李家与靖安王府的婚事?难道皇上不知道这桩婚事是哀家一力促成的吗?”散朝后,我问皇帝道。
“这个…”皇帝看我有些生气的样子,大概有所心虚,支吾道,“李卿方才说双方八字不合,那儿臣…儿臣自然同意他解除婚事了。”
“说八字不合的是李冰请过去的先生,李冰自然想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如果皇帝刚才没有为两家解除婚事,哀家还可以请别的先生再合一次八字。”我虽然明知道皇帝根本就是跟我过不去才要这么做,却还是说道。
“太后,儿臣看李卿对这门亲事着实不情愿,只是不想看他为难,对了,儿臣这就要去老师那里听讲,儿臣告退。”皇帝胡乱搪塞了一句,就急急忙忙告了退,分明就是不想对我老实交代。
但今日在朝上的事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李冰何以会忽然一反常态地与皇帝直接沟通起了婚事的事,皇帝又何以连商量都不与我商量就擅自发话解除了两家的亲事,想到这些,我心里总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便赶紧把吴海英给找了来。
“哀家怀疑今日在朝上的事没那么简单,你替哀家去查查,这里面是否有什么古怪。”我对吴海英派下了任务。
吴海英经过一番暗中查探,终于给我带来了消息:“太后,原来皇上早已跟李冰牵上了头,并且这段时日已跟李冰数次互通过消息,就在昨日,皇上暗中命人带消息给李冰,说今日上朝一定会为他做主,让他不必担心。”
“原来如此。”我这才恍然,原来皇帝早就背着哀家在跟李冰暗通款曲了,难怪今日在朝上彼此之间如此默契。”
“太后,老奴还有一事要向太后禀告!”吴海英脸色更加凝重了起来,对我说道。
“什么事?”我看他如此,便示意他赶紧说来。
“陈太妃与皇上竟一直有书信往来,皇上时常暗中遣人出宫,让他们带着他的亲笔书信前往行宫交于陈太妃。”吴海英说道。
“此事当真?”我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心里一沉,从桌案边噌得站了起来,直直地盯着吴海英道。
“千真万确!”吴海英非常郑重地向我保证。
这还了得?我震惊不已,心想自己不惜被人非议无情也坚持把陈潔容给赶出了宫,就是为了让皇帝只知我是他的母上而忘了世间还有一个生母,却不料皇帝和陈潔容母子俩竟然背着我暗中消息往来,并未斩断母子之情,如此,将置我这太后于何地?
恼怒之下,我次日便假称身子不适,让皇帝独自坐朝,自己则悄悄出了宫去了行宫。
一到行宫,我便直往陈潔容的住处过去,行宫的太监宫女们一看到是我到来,而且还满脸的怒气冲冲,纷纷紧着向我作礼,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我哪里有闲心还去看这些宫女太监,一路紧赶着来到了陈潔容偏僻的住处。
我进屋时,陈潔容和她的贴身宫女正两个人坐在内室坐着针线活,看到我突然到来,陈潔容的眼里满是愣怔。
她的贴身宫女一看到是我,赶紧向我下礼,说道:“不知太后到来,奴婢有罪!”
我正恼怒异常,连眼角都懒得去瞟一眼她的宫女,冷笑一声,阴着脸盯着陈潔容道,“太妃好悠闲,在这里享清福!哀家日以继夜地操劳国事,太妃却好不惬意,闲来无事在这里悠闲地做做女红。”
我一看到陈潔容,满肚子的恼火,言语里满是嘲讽。
陈潔容也不起身,依旧坐在那里,苦笑一声道:“妾身哪有太后有福,连冬日的衣裳都要自己亲自动手,要不然这些日子恐怕妾身早就冻死在这里了,怎么能说妾身是在这里享清福呢?”
陈潔容素来口齿伶俐不输于我,这也是我不能容她在宫里的原因,就怕她在皇帝跟前用她那三寸不烂之舌从中挑拨,凭她的口才是绝对可以让皇帝从此对我厌恶透顶的。
如今被赶出宫后,口齿依然不减。
我怒哼一声,不想再跟她废话,怒声叱责道:“陈潔容!你好的胆子!居然暗中与皇上书信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