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看到的我是怎样的?我身边...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原来她知道去过圈地的人会怎样。
那她岂不是也知道浮生一梦。
只不过我从她那双求知又倍感恐惧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她知道的也仅限于此了。
所以我没必要多问,只管回答她的问题:
“在你右手边坐了一个割腕自杀的姑娘,她手上的鲜血正好流在你脚下。”
王安娜受到惊吓,低头去看。
我很淡定的说道:“还有你身后大概距离你一手臂的地方,曾有过女人上吊自杀了,还有...”
不等我说完,王安娜喊停:
“打住打住,别说了,我胆小,经不起吓。”
她胆小?
她要是胆小的话,敢一个人独闯三十三楼3304房?
还在那间房里住了那么久?
她要是胆小,敢在3304房间装神弄鬼的吓唬我?敢好多次偷偷的跟在我身后?
说她胆小,我不信。
真正胆小的人,是连门都不敢出的,上厕所都需要人陪,躺床上盖着 被子都怕有什么东西从脚底下钻进来,就算有人陪着,也怕那人突然变成最恐怖最致命的那个人,比如童年阴影山村老尸。
像她这种还敢弄出这么多事情来的胆小鬼,我还是第一次见。
只不过,我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她舒缓口气后,喝了口面前的奶茶,说是要压压惊。
我实在没忍住,告诉她:
“就刚刚那一口,你喝下去了两条虫,一条是果虫,一条是水里面的寄生虫。”
王安娜当场就吐了,我竟然有种大仇得报的小人之喜。
吐完后,她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
我想说,那张纸...
上面沾满了各种一言难尽的东西。
似乎是察觉到了我要说什么,王安娜还是擦了擦嘴,然后伸手:“打住,打住,不要告诉我这些,我不想知道。”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一副眼镜盒递给我:
“这是有人托我转交给你的东西,那天见到那人时,十分仓促,说的话又莫名其妙,只说这东西能够调和阴阳之类的,反正我也不懂,只是这东西到了,我如约去取,拿到手就立刻联系你了,希望能帮到你。”
一副眼镜,能调和阴阳?
真有那么神奇吗?
这就好比我老公在书里写的,那扎匠的胳膊断了没了,还能用扎纸技术给重新弄出一条几乎能够以假乱真的来。
玄乎!
太过于玄乎!
但我所经历的事情,又有哪一桩哪一件是不玄乎的呢?
我接了过来,当着王安娜的面打开了这个眼镜盒。
就是一副看起来普普通通的眼镜。
没什么特别的,就跟眼镜店里卖的那些防蓝光的眼镜是一样的,真看不出这样的一副眼镜,还有调和阴阳这么强大的功效。
但俗话说得好,死马当作活马医。
我甚至都没问是谁让她把这副眼镜给我的,我二话不说拿起来戴上去。
那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光明了。
不,应该用更准确的词,叫做干净。
整个世界都干净了。
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戴上眼镜之后,我看到的世界,就跟我没有被浮生一梦的匠术所迷惑之前一样。
干净,清爽,温暖而又亲切。
是我爱着的这个世界!
如果不是跟王安娜还心有芥蒂,也不怎么熟络,此时此刻我真想大喊一声,去你大爷的浮生一梦,你个老髡匠!
不过有王安娜在,我还是端得住的,欣喜若狂却没有溢于言表,而是故作平静而又冷淡的问:
“这东西是谁拜托给你的?”
听我这么一问,王安娜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撑着脑袋盯着我,道:
“那人是个神仙,他把你拿到东西后的反应,语气,以及你此刻的内心活动,都猜了个精准。”
呵呵。
这人谁啊?
我好奇的不得了,却还是忍了一手:
“说吧,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