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宋暖暖这一次没有猜对。
徐子宣作为原作的男主,心思诡谲,自然不是这么容易就会被吓到的。当然,他认定的事情也轻易不会更改。
顶着宋家家丁的拳头,徐子宣面上龇牙咧嘴,心里却颇有些头痛——他依然没将宋暖暖之前说的话当真,只觉这次她的气性也太大了些。
看来,他得好好思索一番,到底如何赔罪,才能让宋暖暖气消了。
抱着这种心思,等他父亲安襄伯过来京兆尹这儿捞人,见到他脸上身上的伤,吹胡子瞪眼叫着要将宋暖暖纵凶伤人的事情上达天听的时候,徐子宣破天荒地开口为宋暖暖讲话了。
“父亲,不至于的。”
不过是小女儿心思,何必闹大。若真的让宫里的人知晓了,指人去说教,反而还会让宋暖暖不喜。到时候,他就更不好哄了。
“表妹……”他习惯性地说出那个称呼,却在出口的瞬间顿了顿,换了口吻,“是儿子有错在先,惹得郡主不快。”
他意有所指。
宋暖暖再怎么草包,身上也是有当今皇上亲封的郡主封号的。反倒是他家,作为一个已经显出颓势的爵府,都城中众人之所以还能尊称他一声“小爵爷”,也不过是看在宋暖暖的面子上。
只是这几年,宋暖暖不提,又对他太过上赶着,众人竟然都忘了。
“这件事情是个误会,郡主就是在气头上才会如此。等过几日,儿子去和郡主解释清楚就好了。”
徐子宣并不相信,宋暖暖这么快就能放下他。
安襄伯听了儿子的解释,倒也不脸红脖子粗了。就是他仗着宋暖暖的风头被众人捧着这么多年,即便听亲儿子说了这件事中的厉害关系,他也依然心气不顺。
“这还没进门就爬到我们老徐家的头上了,日后可还了得?不行,必须要给个教训!至少,也该让皇上知道,我们家若是娶了宋暖暖,是做出了多么大的牺牲!”
最好再多给他们一些补偿!
抱着这样的心思,安襄伯最终躲着儿子,偷摸着联合其他几家儿子孙子被揍的人家,到底在皇上面前参了宋暖暖一本。
等消息传回徐府的时候,徐子宣正在亲手为宋暖暖作画。以前宋暖暖总吵着,想要他专门为她画一幅小像,都被他以各种借口躲过去了。今日,他反而干愿为她执笔。
“这次就罢了。待哄得她开心,日后还是再不能让她这般骄纵。”
一不高兴就揍人,这种习惯可万万不能养成。
徐子宣捂着脸,皱着眉头,提笔蘸墨。
可惜,他才下笔,还没来得及画出一个轮廓,就听闻老父亲干的好事。等他火急火燎赶到宋府时,皇宫里派来的人却早已将宋暖暖接走了。
徐子宣脸色惨白,愣了好一会儿,又重新带着人往皇宫门口赶去。
而这一切,宋暖暖并不知情,也一点儿不关心。
此刻的她坐在舒适的进宫软轿里,一边观察着过来接引她的女官神色,一边在脑海中快速梳理着原作中关于皇后的信息。
原作中关于皇后的笔墨并不多,只说皇后是原主的亲姑姑,被描写地并不待见原主,却没有在造成原主不受喜爱的原因上着墨一二。
姑侄俩自一年前开始不再常见面,每每见了面也都是不欢而散……
“一年前啊……”宋暖暖有些沉吟。
这个时间点很是微妙。
原主好像就是从那个时间开始脑子进水,为狗比生为狗比死为狗比咣咣撞大墙的。
没等宋暖暖思索更多,耳边就传来接引女官的声音,“到了。”
这接引女官一路上对她态度虽然冷淡,但处事却极为周到。生怕她累着了,准备了进宫的软轿不说,还让抬轿子的嬷嬷们将轿子抬得又稳又快。
宋暖暖甚至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就来到了目的地。
更别说,女官在路上还为她准备了不少吃食,小玩意儿……
宋暖暖还来不及向女官道谢,殿里就传来犹如玉珠落盘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威严,“不是喜欢得紧吗?怎么还把人给打了?”
原作里从来没有正面描写过皇后的模样,只零星通过女主的眼带过两次。可惜,女主在外长袖善舞,每每见到这位皇后却变成了嘴笨的鹌鹑,什么讨人喜欢的招数都使不出来,更别说抬头看清皇后的长相了。
这到底是原作中和原主接触最多的人,宋暖暖怕掉马,站在殿外好生回忆了一番原主的作态,这才回道,“我不喜欢他了,打就打了呗。”
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不知道是不是宋暖暖的错觉,皇后闻言,再传出的声音反倒松快了些,“不后悔?”
“这有什么好后悔的?”宋暖暖回答地真心实意,“长得丑还多作怪,我只后悔没有让人再揍狠一点。”
若是有可能,宋暖暖恨不得直接昭告天下,她和男主恩断义绝的事情。但这也急不来,毕竟狗比谋划数年,再加上原主过去一年的所作所为,她非男主不嫁的言论早已深入人心,突然和狗比割袍断义,反而会让人浮想联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