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喜上眉梢。

    “我觉得比起设计，你更加适合干农业这一块，你大概是被设计耽误了的农业科学家，这样，你辞了这份工作跟我培养这块农田吧！”

    顾乔：“……”什么玩意儿？“您开玩笑的吧？”

    许老凉凉的瞥了她一眼，顾乔即刻站直了些，却还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是跳槽，还是跳……这么远的槽。

    许老给自己倒了杯茶，突然道：“你设计的东西都快没有灵性。”

    “嗯？”顾乔反应了两秒，眼里的光渐渐暗了下来。其实她自己也能感觉到，现在设计东西靠的都不是天分和灵感，而是从书上学来那些死板规矩的姿势，设计最忌讳的就是这一点，生搬硬套。

    许老丢给她一个文件夹：“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回去看看就睡吧。”

    ……

    洗过澡，躺在床上，顾乔才打开许老给她的文件夹。里面是一轧画稿，就是她第一次见许老是带过去的那些手稿，全都被整齐的叠放在一起，只是顺序似乎跟她以前放的不太一样。

    顾乔一张一张看，没什么感触，当初许老刻意拎出来看过的那一张在最下面。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了一下，顾乔又从头至尾看了一遍，然后在一边。终于，她看出来了什么不同，以及许老排列这些的原因。

    她以前是按优劣排放的，现在是按照时间顺序，从每一张上来都能看见不同的风格，就像是一副连环画，从多到少，从有到无。有些东西，在慢慢从她的笔下消失。

    顾乔心中思绪万千，整理文件夹时，一张字条从里面掉了出来：“一位名人曾经说过，天才是百分之一的天分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但是百分之一的天分比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更重要，设计最重要的，是灵魂。”

    有什么东西在心中融会贯通了般，顾乔咬了咬下唇。

    这种感觉有些陌生，她像是一个右手受伤的雕刻家，想要掩藏自己的残缺，却还是能被人一眼识破，可以说是无力感。

    因为顾乔也发现了，只是她一直在无视这一点，她没有办法改变。

    这个晚上，顾乔整整一个晚上没睡，满脑子都在想自己最开始画东西的那种心情，以及第一次画的东西。

    她从小并没有受过系统的教学，就是自己瞎话，第一个画成形并且像的，就是霍景珩。上高中以前，她和霍景珩一直都是同班同学，只是霍景珩从来不让她在学校里说出两人之间的联系。顾乔已经记不起是什么时候开始，她会在上课的时候偷偷画霍景珩的侧脸，她不是天才，只是画了太多次，最后就像了。

    记忆就像是一个水库，她打开了闸道，更多的记忆就开始喷涌而出。

    她更多会回忆的，是高中时期的那个画面，霍景珩站在楼梯间，用霸道不可一世的语气告诉她以后就是他的女朋友了，即使时候她知道霍景珩不过是输了游戏，却开始借由自己因为这一点慢慢接近他……

    眼前家具的轮廓忽的清晰了起来，顾乔醒了神。从上次见面到现在，她已经快一个月没有见过霍景珩了，呵~这大概就是近乡情更怯？因为离得更近，所以才会更加多的去回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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