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控制不住腿抖，步子迈的很小，中东男人却没有耐心，他扣动扳机的动作让顾乔走的稍微快了点。

    只是刚走了没两步，她突然发现霍景珩正蹲在那中东男人的身后，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钢管。

    空气瞬间静谧下来。

    顾乔呼吸都紧凑了几秒，她愣愣盯着霍景珩，中东男人稍稍扬了下手枪头，示意她动作快点，顾乔抿了抿唇，脚下动作慢了些，那中东男人耐心极差，侧头去看警察，忽的发现身后的异样，说时迟那时快，霍景珩正准备下手，却被他将将躲了过去。

    中东男人就地一滚，朝着霍景珩的方向开了一枪，顾乔借着这个空档，连滚带爬的躲到了一旁有遮挡物的后面，提心吊胆的看着这一番的殊死搏斗。霍景珩的钢管再次没有打中中东男人，男人用拳头狠狠打在了霍景珩脸上，霍景珩被他撂倒在了地上，却在他欺身而上的瞬间，扬起钢管挥了过去。

    那男人滚出去几米，手里居然还紧紧抓着手枪。那男人明白自己只要被发现，在这封闭的空间内只有死路一条，他又朝霍景珩射一枪之后，迅速朝最近的门移动，只是跑了几步却发现那门口已经有警察守着，并且还有更多的警察朝这一处涌来，而刚刚袭击他的男人正站在不远处，他想也没想，回头朝他射了一枪。

    在距离顾乔不到五米的距离，霍景珩发现了顾乔的所在地。顾乔发型有些乱，身上的衣衫早就皱成了一团，但是人看起来没事，霍景珩松了口气，脚刚迈出去，一颗子弹凌空钻进了她的骨血里。

    疼痛是一瞬间蔓延到全身的，他似乎抬脚走进去确认顾乔的情况，却在脚迈出去之后，整个人都像是踩在了棉花上，倒了下去。

    周遭乱哄哄的，脚步声，人们因为恐惧而发出的哭喊声，还有引起耳鸣的枪声，以及血肉被穿透是发出的声响还有霍景珩发出的闷哼，身体倒地时的响声。

    有那么一个瞬间，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隔在了世界之外的远方，没了吵闹声脚步声以及奔跑的警察抓小偷的历史场景，她只能看见不远处霍景珩倒在地上，眼睛一直看着她的方向，地板上是一滩血。

    顾乔感觉自己的心脏痉挛了一下，她站起身，腿软的有些站不住，她撑着不知道什么东西，稳了些，一步一步朝霍景珩的方向挪动着。

    那一段路程很艰难，期间她一共撞到了两个人，那些人从她身边穿过去，顾乔被撞到了，又重新站起来，她注意到霍景珩眨了眨眼睛，大概是实在太疼了。大概花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她终于站在了霍景珩的身边，她伸出颤抖的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滚烫的眼泪就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救护车！救护车啊！这里有人受伤了你们看不见？！”她颤抖的捧着霍景珩的脸，嘴里一遍一遍重复着救护车，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是普通话，这里几乎没有人能听懂，她只是在咆哮着，用力摁住霍景珩流血的伤口，像是摁住他在不断流逝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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