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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之所以放了詹宁斯一马,原因其实非常简单。詹宁斯所管辖的特种部队涉及的面非常广,美国能源部不仅管着普通的能源政策和许可证签发,还管着美国的核能,包括武器级的核能研发部门,一旦要是把詹宁斯给“废”了,黑子不知道美国上层会乱成什么样,不知道能源部会出什么幺蛾子。在美国也许很难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英雄,可是却不乏一些铤而走险随便就“鱼死网破”的人,天知道在能源部里有多少秘密会引发出来,天知道因为发生大的人事变动和丑闻会引发出什么样的雷?当然,这些事情早晚会出,可黑子不愿意自己去点这个雷,爱谁谁去点,只要不是他去点就行。还有一点就是詹宁斯很低调,目前还没有发现其有什么叫人无法容忍的劣迹,这也是黑子不愿意多造杀孽的原因之一。
詹宁斯的交代FBI弄的有些迷糊,警方也开始迷糊,那些媒体则是开始了演绎和新的诠释,至于监狱嘛……已经无足轻重了,那里本来就是被人们遗忘的角落。等到最后FBI把那份很难自圆其说的报告送到了丹柯茨手里的时候,丹柯茨也是越看越觉得许多事情蹊跷,尤其是他看到詹宁斯说的那段话,他简直无法相信在美国还有他不知道的秘密行动,这简直是把他这个情报总监不当回事嘛!可是随即他又一沉吟才发现目前的美国还真有可能有什么特殊的行动是自己不知道的,因为总统手上有一支特殊的小队。
丹柯茨能去找唐塔当面质问吗?显然不能,除非他自己不想干了。就是不想干了他也问不出什么来。那么他能够把总统拥有一个特殊小队的事情揭发出去吗?那更不能了,唐塔已经把奥黑当年制定的影子小队的“户籍”问题给解决了,目前由埃里克负责的小队已经挂靠在白宫安全局下面了,要说直接领导,那是白宫办公厅主任莱茵思,跟丹柯茨这个负责情报的没啥关系。
看着报告丹柯茨还真是没有办法,FBI这个报告其实就是把调查的事情以平铺的文体将所有的记录誊抄了一遍,没有结论也没有自己的分析。但是字里行间露出的意思就是“涉及到高端国家机密无法深入调查”。事实也是,FBI可以去找任何人调查甚至审讯,可是面对詹宁斯那种特殊部门说“执行了一个高端的机密行动”后,FBI是真的没有权力去找总统核实,总统会怎么回答他们?“你们的级别不够,我不能告诉你”?
变通的丹柯茨最后用了一个障眼法,他指示克林顿监狱做了一个报告,报告阐述“有2名犯人越狱潜逃,目前正在追缉中”。反正在美国,类似这样的监狱报告多的是,也不在乎再多上一份没有结案的报告。至于当地警方就更简单了,丹柯茨要求当地警方也写一份关于该案的报告,当地警方倒是没有拖延,一个秘书坐在打字机前噼里啪啦的敲打了几分钟,直接就写了“该案的侦查工作已经转给FBI。”然后当地警长签字就算完事了。而FBI给当地警方的回执更简单,“该案已经侦查终结,内情另案处理,当地警方不得再次立案或者追查。”经过这样的文件来回传递,总算是把当地的口子封上了。至于给FBI……丹柯茨压根就没有什么指示,那份报告按照最高级别存档封存,等闲人不得查阅,FBI所有参与调查人员封口,禁止讨论该案的任何可能……
昨晚所有这一切,丹柯茨还是写了一份详尽的“备忘录”送给唐特批阅。唐特看了一遍后火就往上冲,他甚至想骂丹柯茨使用鬼蜮伎俩敷衍了事。可当他仔细的多看了一遍后,尤其是那段关于詹宁斯的记录后,他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詹宁斯并没有说执行人的名字,也没有说执行任务的具体细节,所有的一切都被他用“国家机密”“我们以国家的名义起誓要保守秘密”为由给挡在了外面,那么要想让詹宁斯说出情况,可能只有总统出马了,或者总统亲笔签发命令,让詹宁斯面对某个委员会的聆讯。可,万一是那个文森特呢?如果是文森特拿出了他原来签发的一些东西,那么这个只有他和文森特知道的秘密不就全曝光了吗?唐特现在承受得起这个风险吗?似乎……好像……可能……他现在承受不起这样的丑闻曝光,无论如何承受不起。
带着这样的心思,唐特再次仔细的看了丹柯茨的备忘录,字里行间居然找不到任何文森特的痕迹,也没有任何原来那个影子小队的蛛丝马迹。实现奥古斯塔越狱的人物是一个叫巴斯塔的拉丁裔犯人,从一出去就与奥古斯塔分手,到现在似乎好像人间蒸发了。外面接应奥古斯塔的则是能源部的SRT部队的精英,文件中描述了他们被最高级密码呼叫,然后传达任务。报告的结尾很有意思的提及奥古斯塔在越狱后向国际红十字会捐赠了大笔善款,在监狱里保护其安全的纽约甘比喏家族也将其付给的保护费捐给了纽约慈善机构。看到这里,唐特似乎想起了一年多前一批纽约的富人在捐赠完毕死亡的事件,这是不是太相似了?唐特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一切都是那个该死的文森特干的,至少是与他脱不了干系。
唐特无法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丹柯茨,可他有办法让丹柯茨去“留意”一下文森特最近的行踪,唐塔想从侧面了解一下文森特的行踪。文森特的档案已经解密,不再成为高级别加密名单之一,各个部门可以搜索到文森特的资料,只不过其为政府工作的那段“影子小队”的记录被删除了。唐塔也知道,这样的“查询”肯定抓不住文森特的小辫子,就像唐特自己一样,要干什么难道还要总统亲自出马吗?果然,丹柯茨有“充分的证据”证明文森特一直在阿富汗的瓦罕基地建设度假村,期间还有英国王室的代表与其商谈对度假村的扩建问题。对于这样的结果唐特一点也不惊讶,让唐特恼火的是直到现在,他仍然不掌握文森特的影子小队到底有哪些成员,这在绝密的记录里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许那个捣蛋的克里夫知道,可克里夫也没有向任何人交代。
唐特是个现实的人,既然目前大家都不把事情捅开,那么就这么装糊涂也是唯一可以保持平衡的选择,所以,他干脆把丹柯茨的备忘录“留中不发”,让秘书把备忘录收存在他的“个人”保险柜里。
对于南美那边的克里夫,丹柯茨第一次认同了埃里克的判断,既然总统不提了,丹柯茨何必还要去提?这件事的结果居然是上下都开始装糊涂。
他们可以装糊涂,黑子却是不会。跟着在美国的金融街和商界发生了大地震。
洛克菲勒财团颇具影响力的独立董事史蒂夫.霍夫曼在出席摩纳哥某个世界超级富豪顶级酒会后宣布向国际红十字会捐助15亿美元,用于帮助中东那些因为战争而产生的难民。权威人士估算出,这几乎是霍夫曼能够调动的最大流动资金了,这笔钱捐出后,霍夫曼不得不出让其在洛克菲勒集团中的相应股份以获得自己日常开支的资金流动性安全。用金融时报的评论说,“这是开创了伤筋动骨式的捐助,抛开对难民的怜悯和道德制高点的因素,从纯经济学的角度看,霍夫曼这是在进行一次精神上的自杀试验。”
事实也正如评论说的那样,年过花甲的霍夫曼回到美国后不就中风了,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中风,把所有的想采访他的记者挡在了病房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