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过后,恢复一片平静,风沙掩盖了一地鲜血。&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
越靠近阳关,血腥味越浓。
此时已经是暮归时分,天边犹如血染般的红。
“看来我们来晚了。”柴莫离下马,阳关的城门,变得破旧不堪,在上面镇守的士兵们都略显疲惫。
“还不算晚。”格达拉指着城门,“这些士兵还能守着入口,那么这里就还未攻破。”
“进去吧。”商无梓抖抖衣衫上的尘沙,扶着阿宓下马,“还好吗?有没有受伤?”
阿宓点点头,却是关心地看了看怀里的阿白,再去检查了一下阿黑。
“黑一,你有联系暗卫吗?刘太尉和洛珏怎么样了?”秋月离对着那个坐在马车上,一身黑色长袍的男子说道。
“没有消息。”低沉的声音自银色面具发出,黑一看了看戴着自己面具的阿宓,然后转身推开车门,“皇上,阳关到了。”
南煜帝并没有出来,只是挥了挥手,淡淡地说了句,“进去。”
“城外何人?”还未等众人说完,城门上的中年男子大喊道,一把长枪,威风凛凛。
“颟顸格达拉。”
“颟顸?”那男子微微皱眉,虽严厉,却也恭敬,“不知王上前往阳关有何事?”
“快开城门。”柴莫离拿出令牌,“柴莫离,南朝抚军将军。”
将军?阿宓看了看柴莫离手中的令牌,不禁愣了一下,原来他也是个将军,难怪有种压人的气魄,想着笑了笑,寻思着回了宫也弄个将军*。
“开城门——”中年男子手一挥,大喊道。不过此时,他的脸上带着的却不是愁容,而是透着希冀的喜悦。
进了阳关,阿宓才感觉到战场的无情。城内的大街上空无一人,破烂的屋子里偶尔能看见几个不肯离开家乡的人。听商无梓说,镇守阳关的是一个叫于寺顷的将军。洛珂失踪后,麾恪族屡屡进犯,他已经把百姓都遣散了,只留下了誓死镇守的士兵和那些不肯离去的人。不过阳关的士兵不足一万,军粮也快没了,关外的麾恪族却有着十万大军。加上主帅失踪,朝廷的援兵久久不来,于寺顷也快撑不住了。
阿宓不懂这些,只能一个人在城内乱走。本来沈月和杜卿菀要跟着的,阿宓却让他们留下照顾南煜帝。毕竟他的情况不太好,也不知听了战况,会不会生气得急坏了身子。
“哇哇哇哇——”婴儿的啼哭声引起了阿宓的注意,越靠近关外的城门,房屋被破坏得越厉害。屋前的老妪面无表情地生着火,锅里煮着的是在野外随意采摘的野草。
你在做什么?阿宓蹲下身子,递给老妪一张纸条。
老妪看了阿宓一眼,推开阿宓的手,又朝锅里掺了点水。
这些不能吃。听着屋内婴孩的啼哭声,阿宓有些急了,又写了一张递给她。
老妪仍旧不理她,待锅里的水煮沸后,她晃晃悠悠地迈进屋子,关上了那扇缺了一半的木门。
阿宓小心地趴在窗边,皱着眉头观察着屋内的人。
老妪坐在床边,心疼地看着哭闹不停的孩子,然后端起锅,用筷子夹起里面的野草就往床上的妇人嘴里送。阿宓看了半天,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待锅里的野草没了,老妪才缓缓起身,到一旁去倒水喝。这一幕,却吓坏了阿宓,她惊地退后两步,满脸不可置信。床上的妇人睁大着双眼,嘴里塞满了野草,面如死灰。
她…根本就已经死了…
阿宓抱着阿白,脑海里全是婴儿痛苦地哭喊声,但她根本不敢进去。
“傻姑娘?”熟悉的声音传来,阿宓慢慢转过身去。来人正是偷了她两次的流连,不过今日有些不同。一身灰色布衫,脸色苍白,满是忧伤。
“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流连朝屋子里看了看,拉着阿宓就往外走,“李婆婆疯了,全家都死了,那个婴孩也活不久了。”
怎么回事?
“原来你这么宝贝笔墨是因为这个?”流连拿着纸条问着,“你不会说话?”
阿宓点头。
“真可惜,还想娶你当媳妇的。”流连苍白的脸上勉强地扯出一抹微笑,“你家也是这里的吗?”
阿宓摇摇头,写道:你怎么认出我的?
“哈。”流连挠了挠头,故作神秘,“你不懂,没有这一手,怎么能走天下?”
不过是一个小偷。
“喂!不是小偷!”流连很严肃地纠正,“我这叫劫富济贫,盗亦有道!”
额…阿宓无语,一时不知道和他说什么了。
“快走吧,阳关快没了。”
阿宓抚了抚阿白的绒毛,看看天色,准备转身离开。
“你的狐狸…”流连此刻才注意到阿宓怀里的阿白,一脸震惊,“你上哪里偷来的狐狸?你知道吗!你赚大了!”
你才偷来的!阿宓一张纸扔到他脸上。
“别别别…”流连眼馋地看着阿白,“傻姑娘,送给我吧!”
阿宓瞪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我流连以物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