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阿宓摇头,不知所措,她不想让商无衣受伤,也不想失去阿白,她真的无法二选其一,只让一个活着。&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120;&105;&97;&111;&115;&104;&117;&111;&46;&107;&114;不,不是,阿白可以解毒,阿白可以不用死,只要自己在,可以让阿白解毒的…
“皇上…”
“快,快拿纸笔来。”杨荟急了,也顾不得唤人来,自己便跑到木桌上拿来纸和笔,递到阿宓手上,“阿宓,要说什么,快写下来!”
阿宓点头,艰难地抬起手来,提笔写道:只要找到灵狐,我就让它解毒。可我有一个要求,不能伤害它。
南煜帝听杨荟念着,没有半分犹豫,立马应了,随即派人去皇宫各个角落寻找。不过这一方,商无衣却是疼得厉害,等不得太久,这让很是南煜帝担忧。
“阿宓…阿宓…好疼啊…阿宓…”
“公主!我是沈月,公主…”沈月见状,跑到商无衣床边,紧紧握住她的双手,恨不得替她忍受这疼痛,“公主…不要害怕,马上可以解毒了…忍忍啊…”
“父皇,这样不行,必须要引出灵狐。”此刻,商无诩带着一批侍卫来到万安殿,面上担忧不已,“皇宫太大,灵狐又极为灵敏,稍有不慎,便会被它逃脱。”
“那该如何是好?”皇后急道,看着面色惨白的商无衣更是一阵心疼,“太医,不是可以止疼吗?为何还是这般?”
“微臣已经给公主服下了,只是这毒太烈,药Xing也只能抑制住一点…”
“阿宓,阿宓…你一定知道它在哪里对不对?你一定知道的。”杨荟拽住阿宓,不肯松手,“快告诉我们,它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吧…”
“我…不知道。”阿宓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确不清楚阿白的行踪。她只知道它不管去任何地方,最终都会回到自己身边。不过这个答案显然是不可信的,屋内的众人听后都面色一沉,怒气隐忍着不发作,神色冷冷地看着阿宓。
“朕再问你一次,它在哪儿?”
阿宓仍旧摇头,不予回答。
“它在哪儿!”
“不知…”
“喂给她喝!”南煜帝大喝,拂袖怒道:“那小东西不是护主吗?朕倒是要看看能躲到什么时候,若是它不来,你就陪着无衣痛苦下去吧!”南煜帝刚说完,立马走来几个侍卫,自太医手接过盛满黑血的碗,继而走向阿宓。阿宓见状,连连摇头,想要逃跑却动弹不得,双眸噙满泪水,朦胧了一片。
“不…我,不…喝…”
“灌下去!”
“不!不!”阿宓嘶吼,拼命挣扎着,她不是怕疼,也不是怕死,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众人的背叛和对南煜帝的失望。曾经,她发誓保护南朝,她发誓保护这个疼爱自己的皇上。为了他,她可以去伏灵洞寻灵蛇胆,为了他,她可以忍受墨子将给的难看,为了他,她可以失去Xing命…可是这一切,似乎只是个玩笑,是上天给她开得一个玩笑,利用她对亲情的渴望,毁了她的一生。
毒血入口,苦涩难咽,正如阿宓此刻的心一般,已如死灰。
她想保护的人,伤害了她。
她想珍惜的人,背叛了她。
她想相爱的人,抛弃了她。
只因为,她不是商无衣。
只因为,她是阿宓。
平静之后,阿宓兀地蜷缩身子,一阵痉挛,狰狞的面容再次拧在一起,沙哑的声音发出疼痛的呻吟,“呃…啊…疼…”
万蚁噬心的痛,深入骨髓,如何也停不下来。
而就在此时,一声细微的嗷嗷声,深深传到每个人的耳边,有惊喜,有欣慰,有哭泣,也有心痛和惶恐。众人都不敢出声,深怕不小心扰了这只灵狐,只得等它慢慢走出来。
毛色雪白,通透发亮,三条尾巴高高地立在半空,龇牙看着众人。阿白左右看了看,一步一步迈向趴在地上的阿宓,警惕着四周,随后一张口,狠狠往阿宓手腕咬去。
“阿宓曾经是无衣的婢女,这万安殿自然有她的气味,灵狐定是躲藏在这里。”商无梓摇了摇头,嗤笑道:“真是糊涂了,竟然没有想到此处。”
“它这是在解毒?”
“那是当然。”商无梓点头,指了指阿宓,“灵狐的前齿含有剧毒,它的后齿则是用来解毒的。而这解毒的方法嘛,便是吸入自己体内,再化为前齿的毒液。”
“这东西,还真是留不得。”商无诩听后轻笑,饶有兴趣地看着为阿宓解毒的阿白,“如果它不给无衣解毒,而是继续下毒…”
“它敢!”话未完,便被南煜帝打断,语气生冷,“不准有任何差错!”
过得片刻,杨荟突然破涕而笑,看着面色逐渐红润的阿宓,有些急了,“阿宓,快让它给无衣解毒,快!你一定会救无衣的,对吗?”
阿宓喘气,轻轻点了点头,伸出左手抚上阿白的绒毛,淡淡一笑,“解毒。”语毕,阿宓一顿,有些诧异,皱着眉头再次说道:“解毒。”
半晌,南煜帝觉着不对,本是缓和了的脸色,又变得阴冷起来,“怎么回事?”
“这狐狸不肯为无衣解毒。”商无诩答道,转而面向阿宓,“你想让我杀了这只狐狸吗?”
阿宓摇头,有些无可奈何,看着坐在身旁的阿白,一时无措,不明白它到底要做什么。不过她知道,如果阿白再不肯为商无衣解毒的话,他们便会杀了他做药引。与其这样,不如主动替商无衣解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