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的,他高中的时候和他家里人来吃过几次,后来我们科里聚餐时,也就时常来这里,算是一个老窝了。”
说着话,很快就到了地方。拐过一个窄小的巷子,视野就变得开阔,这家火锅店的桌椅都摆在门口空地里,此时已经坐了不少人。墙的另一面便是居民楼,外墙凋敝老旧,看着有些许年头了,几户窗口里透出白色的灯光,市井气息十足。
桌上摆的锅也是那种传统锅灶的火锅,大理石桌面上还罩了一层透明的塑料桌布,不拘小节中又有几分家常的温馨,确实如杨鑫所说的氛围好。
他们人多,拼了两张长桌,要两个铜锅。一行人还未坐下,杨鑫就拿着菜单:“要喝酒吗?”
陈鹤森替梁蔚拉开了张椅子:“我不喝,我等会要开车,你们点。”
明天是周日,有人说:“喝了叫代驾不就行了。”
杨鑫:“行了,陈鹤森不喝就算了,我们喝我们的。”
陈鹤森拿了张菜单给梁蔚:“看着喜欢吃什么,随便点。”
梁蔚伸手接过,眸光低垂,仔细专注地浏览着菜单上的菜品。她的长发被她拿了发绳随意编了个低低的辫子束着,但还有几缕碎发因为她低头的动作落在颊侧,勾勒出她柔和淡雅侧脸轮廓,陈鹤森挪开视线,搁在桌上的手指轻轻敲击了下桌面。
这时有道女声响起:“你们这么快就到了啊,我还以为我来了还得等你们一会呢。”
梁蔚的目光随着桌上的其他人循声看去,女人的面孔有点熟悉,梁蔚凝眉,想起了她是那个在电梯口问陈鹤森吃没吃早餐的女医生。只不过今天她的长发没有扎着,而是披散在肩头。
“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况且还是陈鹤森请客。”杨鑫说,“大家稍微挪挪,给覃玥让个位置。”
最后杨鑫身边空出了个位置,覃玥也没扭捏,坐到杨鑫右手边,她看了眼杨鑫左手边的梁蔚,低声说:“这个姑娘瞧着面生啊,你带来的啊?”
杨鑫说:“不是,鹤森带来的。”
覃玥向梁蔚投去一眼,她的咖啡色外套搭在椅背上,此刻身上是一件黑色的贴身高领打底衣,领子处戴着一条银色的项链,肩颈线条纤柔,自有一股淡雅温柔的气质,覃玥神色古怪:“以前也没见过啊。”
杨鑫笑呵呵打了个哑谜:“以前没见过不代表也没有啊。”
覃玥瞪了杨鑫一眼,拿起边上饮料打开,喝了口。
大家点好了菜单,店员过来问汤底要辣锅,还是鸳鸯锅。
陈鹤森淡淡道:“我们这桌的就要鸳鸯锅了。”
坐在陈鹤森的对面的戴着眼镜的男人说:“不是吧,鹤森,你这战斗力下降了,你以前每回来不是都直接点辣锅。”
陈鹤森:“她吃不了太辣的。”
眼镜男一声意味深长的哦,调侃意味渐浓。
梁蔚耳朵发烫,去看陈鹤森,陈鹤森微微偏头看她,解释了句:“这家的辣锅没有微辣的选项,都是重辣,你吃了会受不了。”
梁蔚脸上不露,轻轻嗯了声。
覃玥有些不太是滋味,她喜欢陈鹤森有一年了,也知道他这几年单着。但眼下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女生又是谁?覃玥不免胡思乱想。
杨鑫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自己在车上为陈鹤森担忧,不免有些多此一举。这一招连他都觉得高,一石二鸟。不愧是雁南城的理科状元,杨鑫自愧不如。
点的菜品陆续端了上来,铜锅里的汤底冒着汩汩的热气。不辣的汤底是骨头汤,味道鲜甜,没有一点腥气。
梁蔚吃火锅最头疼的就是蘸料,她正打算胡乱调碗蘸料得了,陈鹤森似看穿她的心思,已经调好一碗放在她手边:“尝尝这个。”
梁蔚下了片肥牛卷,蘸了下碗里的调料,她低头咬了口,眼睛一亮:“好吃哎,你怎么知道这样调好吃啊?”
陈鹤森说:“借花献佛,我妈来这里吃都这样调的蘸料,看来你和她的口味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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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吃到一半时,客人陆陆续续来了一波又一波,人声鼎沸的,头顶便是白色的灯泡,火锅的热气飘散开来,吃得人全身都暖融融的,就连夜晚的凉风吹来竟也透着一丝暖意。
陈鹤森说:“这地方会来吃的基本都是本地人。”
梁蔚想起刚才杨鑫说的话,转头看他:“你高中的时候也来这里吃饭吗?”
陈鹤森眉眼疏懒:“我初中就来吃过一次,这地是我爸和我妈认识的地方,每年的结婚纪念日,他们都会来这里吃饭,不过都不带我,后来我和邬胡林也来过几次。”
梁蔚笑:“阿姨和叔叔感情很好吧。”
陈鹤森靠着椅背,似想起了什么,翘翘唇角:“是很好。”
杨鑫:“你们两说什么悄悄话呢,说来给我们大家一起听听。”
陈鹤森稍稍坐直了身体,手搭在梁蔚身后的椅背上,笑着说:“要收费。”
杨鑫切一声。
覃玥这时好奇:“陈鹤森,你还没介绍你旁边的这位给我认识呢?”
陈鹤森:“梁蔚,她是覃玥。”
梁蔚隔着杨鑫朝覃玥点了点头,覃玥也露出个笑容:“哎,梁小姐,你和陈鹤森是怎么认识的啊,你别嫌我话多啊,只是第一次见他带女生来参加同事的聚餐,有些好奇。”
梁蔚轻笑:“我们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
有男生说:“那是老同学了啊。”
有女生道:“那他在高中的时候,是不是挺多人追的,毕竟长得这么帅?”
梁蔚今晚喝了点酒,不过也不多,就两小杯的啤酒。意识有些松散,她支着下巴,借着那点酒意扭头瞥了眼他:“嗯,他是很受女生欢迎。”
覃玥半开玩笑:“那你是不是女生之一啊?”
梁蔚呼吸一紧,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陈鹤森看她一眼,解了围:“行了,交浅言深社交大忌,不懂?”
覃玥脸色一时有些难看。
梁蔚松了口气,身体往后靠,背部不小心碰到了他搭在椅背上的手指,梁蔚如同被烫到似的,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体,与背后的手指隔着似触未触的距离。
陈鹤森扫了眼她绷紧的肩头,收回了手。
第44章 “你是说梁蔚他爸爸?……
吃完火锅, 已经将近十点多了。他们这桌起身准备撤时,其他在等位的客人,立即就走了过来。
陈鹤森去屋里头结了账出来, 梁蔚抱着大衣等他:“这家火锅店会开很晚吗?”
陈鹤森把手机放回外套口袋里:“凌晨四点。”
梁蔚说:“那不是很累。”她看这店里的老板和老板娘都不大年轻了,年纪将近四十多岁, 和她爸妈差不多的年龄。
陈鹤森笑一笑,稀疏平常道:“生活不就是这样, 他们应该也习惯了。”
梁蔚想起以前自己改本子的时候,也是没日没夜地的熬着, 确实活着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一行人走出巷子, 喝酒的在等代驾。
杨鑫很有眼色劲儿, 这会也不再搭陈鹤森的便车,拿着手机叫了辆滴滴, 车子一到,就拉着覃玥火急火燎地上了车。
覃玥白了他一眼:“你干嘛,怕我坐陈鹤森的车啊。”
杨鑫今晚喝酒了, 讲话也不太顾着她:“覃玥,虽然你年龄小, 不过你刚才问的那话也太没分寸了。”
覃玥油盐不进:“就是开个玩笑,至于吗?她如果不是做贼心虚,不回答做什么?”
杨鑫喝了酒, 车里暖气又开得太足,他觉得热,边脱外套边说:“你和人陈鹤森是什么关系, 说到底还不是一个科的同事,你刚才那话不是给人难堪吗?”
覃玥扭头,咄咄逼人:“那你告诉我, 陈鹤森和那个梁小姐什么关系?”
覃玥年龄小,大四来六院的儿科实习,也是靠着关系进来。杨鑫一直觉得人年龄小,不懂事也可以谅解,只要别太过火也就没什么。不过今晚这一遭,确实有点过了,杨鑫直接摊开了讲:“我实话跟你说了,陈鹤森对他的老同学有意思,你以后别费那个心思了。”
覃玥:“我费哪个心思了。”
杨鑫轻呵一声:“现在当着我面,你又摆起姿态了,刚才在饭桌上,怎么不端着你这大小姐的姿态呢?”
覃玥拿手指指着他:“杨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