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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如果就是如此，也不算稀奇。”
“稀奇的是，卑职查了周围的人，发现一年前，周大宝与新丰县的两个人来往甚多，一人叫王源，一人叫韩立。”
“卑职与京兆府一起到了新丰，找到了王源，在审讯之下，王源道出了自己杀人的事实。”
“枯井中的死者为韩立，凶手为王源。”
刘景听着稀奇，那这个周大宝哪去了？他和这起案件有什么关系？
刘景说道：“如此说来，很可能是王源将韩立和周大宝都杀了，你们只找到了韩立的尸体，却没有找到周大宝的尸体。”
东方默摇头说道：“可是王源咬死自己只杀了韩立，并未杀周大宝。”
嘶....这就怪了。
杀人偿命，杀一个人是死，承认两个也是死，既然被抓了，没必要否认啊。
“难道说，周大宝畏罪潜逃？”
“周大宝与王源、韩立到底什么关系？他们一年前的来往又是为了什么？”
刘景问道。
东方默竖起大拇指，说道：“大人问得就是好，这个周大宝是买主，他雇佣王源和韩立去杀长安城的一个人，此人名叫江城，是长安城火葬处的人。”
大唐时期，佛教流传，佛门有修行者火化出舍利子的事情，火葬的文化渐渐流行。
其实大唐的律法对于火葬是不推崇的，焚烧尸体也是重罪。
但是朝廷禁止不了，索性就开设火葬处，这样的火葬处严格管制，每个火葬的人都是严格记录在案的。
只是，周大宝为何跟江城有矛盾，甚至不惜雇凶杀人？
东方默继续说道：“大人，您猜怎么着？这个周大宝雇凶杀江城，但是杀了一年，仍未得手。”
卧槽...
刘景好奇地说道：“这个江城是不是武艺高强？”
东方默摇头，说道：“卑职看过了，江城块头大，但是没有武艺。”
“卑职问了王源，他说每次设计好杀他，都被他躲过，比如放火烧他，刚好江城不在；下毒，刚好江城没吃，就是杀不死。”
卧槽...
刘景吐槽道：“血槽这么厚的吗？拯救过银河系？”
被两个人盯着，一心想要杀了一个人，这是很容易得手的。
所谓有心算无心，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这个江城居然一年时间都没死。
“后来，周大宝怒了，感觉这两个人太无用，就说，让江源弄死韩立，只要弄死了对方，就可以得到两份的钱。”
“于是，江源与韩立到了和平坊，江源杀了韩立。”
“但是，周大宝并未给钱，就消失了。”
东方默说道。
事情到了这里结束了。
但是东方默感觉不对劲，总感觉事情没完。
刘景说道：“这个周大宝着实奸诈，让江源杀了韩立，江源自己背负了命案，那么周大宝算计谋杀江城的事情，江源不敢说了。”
东方默点头道：“正是如此，只是这个周大宝哪里去了？”
没错，这个案子确实神奇，而且并未结案。
“大人，您觉得应该从何查起？”
东方默被这个案子整懵了。
刘景想了想，说道：“那个江城，你仔细盯着他，我总觉得问题在他身上。”
东方默点点头，这和他的感觉一样。
说完了案子，东方默说道：“大人，我刚才听说万年县爆发了天花瘟疫？”
他刚从外面回来，长安城内的气氛很紧张，城门口也在封锁，不允许万年县的人进入长安城。
现在的长安城，感觉就是末日之城一般。
刘景点头道：“刚刚上朝的时候说了这个事情，狗蛋已经跟着京兆府的人去了万年县。”
东方默担忧地问道：“大人，万年县离长安城太近了，如果传染到长安城，那就麻烦了。”
刘景说道：“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归义镇那边会运送”
“倒是你们，我让六子安排了牛痘，给你们接种。”
东方默不懂，问道：“什么是牛痘？”
不等刘景说道，狄仁杰放下手中的毛笔，说道：“牛痘就是牛感染了水痘，跟天花一样。”
“只要把牛身上的牛痘传染给人，人也会爆发天花一样的水痘，但是这种水痘致死率很低，痊愈后便不会感染天花。”
狄仁杰跟着刘景读的书多，刚好看过《传染病学》，里面就有就有牛痘接种的知识。
狄仁杰算是现学现卖。
东方默听完，惊讶道：“还有这等事情？那我们岂不是可以让天下所有人都接种？”
刘景说道：“可以这样做，但当务之急是万年县的天花瘟疫要先平息掉。”
治标治本，先治标再治本，凡事有先后。
....
...
万年县衙。
京兆府尹崔衍坐镇县衙，旁边摆着十几盆火炉，这不是为了取暖，而是为了防止天花病毒传染给自己。
古代的时候，人不知道怎么阻断病毒传染，所以什么奇葩的想法都有。
这种用火炉隔断，是因为有人说火气可以杀死天花瘟疫。
少尹何慕和县令王忠正在到处乱窜，县衙外搭起了帐篷，病人放在里面救治。
“今日如何了？”
崔衍问道。
少尹何慕拜道：“大人，情况不妙啊，人数还在增加，而且我们的药物效果不佳。”
“只有太医令刘旦旦那里情况好，他经手的病人都治好了，只是他一个人不够啊。”
万年县的天花病例还在暴增，已经到了十万多人，这个数字实在恐怖，万年县衙的医师和长安城的医师都在这里了，但是没用，完全不够。
特别是草药的效果起效慢，天花病毒又猛烈。
嘶...
崔衍问道：“刘太医令有何妙药？为什么不公开？”
狗蛋经手的病人就能治好，显然是有灵丹妙药啊。
崔衍知道狗蛋曾经给自己的族老崔静做换心手术，手里肯定有妙方。
少尹何慕摇头说道：“这个属下不知，刘太医令的事情，谁敢问？”
狗蛋是专门给李世民和皇后看病的，又是刘景的手下。
大家都知道狗蛋的医术来自于刘景，是刘景的弟子。
所以，没人敢惹狗蛋。
崔衍不满地骂道：“要你何用！”
崔衍起身，自己往外走，他顾不得会不会被传染，现在最紧要的是把病人治好，否则自己的官职不保。
现在的博陵崔氏，官位最好的就属他。
跨过火盆，崔衍咬牙往外走，外面地上铺满了生病的百姓。
有的人身上不停地流脓溃烂，发出痛苦的呻吟。
特别是一些小孩子和老人，免疫力差的，身体的溃烂更加严重。
崔衍看着头皮发麻，就怕自己也被感染。
少尹何慕和县令王忠跟在身后，也是感觉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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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早就想逃跑了，但是又不能逃，外面已经被军队封锁了，道路上都有巡逻，任何人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