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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吓的从椅子坐了起来,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红军妈意识到了自己失态,蹲下就开始捡散落在地的豆子,秀芬也蹲下帮忙。
红军妈停了一下,看了眼秀芬,语气有点严厉训她:“白马峰上以后不许去玩了,听见没?”
“白马峰?是今天那座山吗?我是感觉很熟悉,好像以前见过才去的。”秀芬辩解。
“山上有狼!知道吗?这里都是山,哪有什么见过没见过,记住我说的话,再去我就要发火了!”
秀芬从来没见过娘发这么大脾气,有点害怕不再说话了。
红军妈把头扭向也来捡豆的林子:“你姐的头受过伤,现在的智力有点低一直在吃药,以前的事她都记不得了,你要看着她,山上那么多野兽,出了事咋办?我说的话你给我记着,别说你听不懂,你没傻到那个程度!”
说完起身往厨房走,在门口又回头训了几句:“豆子捡完送厨房来,三四点了我们还没吃午饭,以后到了饭点就得回来!这么不让人省心的。”
林子从没见过红军妈盛怒的一面,和刚来时哭个不停的慈母形象完全不同,不由得有点发懵,一想确实是自己不对,没有尽力拦住秀芬,万一真出了事,后悔都来不及……
林子真的很累,草草吃了点饭,看看也没什么活要帮着做的,就睡了。
梦中林子又见着了爷爷奶奶,哭哭啼啼的在无边黑夜中找他,林子也轻飘飘的飞呀飞,可就是到不了爷爷身边,正焦躁不安,一声炸雷把他惊醒了。
翻身一看窗外,早就下起了大雨,慌慌的起床到了院子,看到红军妈正好拎着一个细竹篓戴着斗笠穿着蓑衣,像个武侠书中的大侠也刚从外面进来,她兴奋的摘下披挂喊林子:“儿子,快来,后面小溪漫水,娘捞了好多小鱼虾,帮我把里面的小螺蛳杂草择择,晚上吃虾跑蛋。”
说完找了个废化肥袋子地上一摊,倾斜竹篓不停抖倒着,一大堆小虾米小鱼弹跳着在地上满了起来,怕有十多斤。
院中角落躲雨的鸡一下子都冒雨跑了过来,红军妈拿棍子驱赶着,捧了一捧扔到院子,那些鸡不顾大雨都去抢食了,林子找了个凳子坐下和红军妈择起虾来。
林子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环顾一下才想起秀芬不在,站起伸脖喊了一句:“秀芬,过来。”
红军妈扯着林子坐下,冲里屋看了下告诉林子:“秀芬的头雨天会疼,我出门的时候她才吃了药,那些治疗精神疾病的药有催眠作用,让她睡会。”
林子没再喊了,突然觉得红军妈谈吐不像个农村妇女,好像还有点文化,就偷偷打量了几下,头发虽有点花白,可眉眼间隐隐有种知识分子的气质。
林子忽然联想到了自己的老师,思乡之情一发不可遏止,想想离家这么久了,回家之路遥遥无期,爷奶梦中呼唤的场景也涌上了心头,鼻子一酸抽泣起来。
红军妈有点错愕,忙着安慰:“没事没事,医生说只要按时吃药,智力不再下降就不会痴呆了,娘退休有工资,石矿赔你爹的丧葬费都存着呢,家里有钱给她买药的,别哭别哭……”。
林子一听有钱,如同无边的黑夜看见了一盏明灯,决定不再装傻把自己的事情告诉红军妈,也许会挨点骂,但她看着像个通情达理的人,一定会借给自己钱回老家的。
几天的磨难让他对外面的世界都缺乏了信心,想想直接开口怕红军妈不信,得拿出点诚意来,必须声泪俱下才行。
他努力的酝酿着苦悲的情绪,希望自己的眼泪能够再多点,天杀的,这一分神,一个泪珠都没了,甚至想到即将能见着爷爷奶奶,还有一丝笑意浮上了脸。
不能再等了,林子怕再等下去会笑出声,咕咚一下就跪了下来,半哭半笑的喊了一声:“娘!”
本想拉个关系的,可是突然给别人喊娘有点不适应,想好的台词一下语塞,不知道该咋说了。
红军妈吓的一激灵:“咋了孩子?你这是~想起自己离家出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