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有想过,说不恨还是有点的吧,我妈就算了,她毕竟已经不在了,而且也是受害者。
可我爸就说不定了,如果不是他听到马路消息埋那八具小棺材,可能后面也不会变成这样。
而且他还不要我,害我被村里人耻笑,每次看到别人有爸爸疼,我也是羡慕的吧。
但这些话我没说出口,只是朝八姑婆笑了笑。
八姑婆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又问我想不想变得跟正常人一样。
这个我是真想,我想跟村里的女娃们一块去读书,想跟她们一块去打猪草放牛,想跟她们一块跳绳丢沙包打石子,可就是因为我这张脸,她们一看到我走近,先是对着我指指点点如同看猴子一般,跟着就一轰而散。
见我没有说话,八姑婆就又笑了笑,然后抱了抱我道:“妹佗,姑婆会做到的。”
第二天八姑婆就给我端来了一碗肉,说让我一定要全部吃完,并看着我吃。
那肉味道有点怪,有着点酸味还挺烂的,不过嚼着嚼着反倒着一股子怪香,小白似乎也挺喜欢几次跟我抢都被八姑婆给赶开了,导致最后它连骨头渣子都不放过,全部给嚼碎吞了下去。
每次见八姑婆不吃这个肉,而每次吃完这个肉之后,晚上我总是燥得睡不安稳,第二天早上脸上的绒毛总会脱落一些,我心里大概知道这时什么肉。
其实吃猫肉在我们这里并不稀奇,只是一想到这些猫作恶,我心里就不大舒服,不过我不能不接受八姑婆的好意,依旧吃并且装作不知道这是什么肉。
不过吃了这肉之后,我视力似乎好了不少,尤其是晚上,虽然不能说能辩毛发,但大概的东西还是可以看清的。
等给那些女娃和猫婴的道场做完,村里那些青壮年都将捉回来的野猫的猫根给吃完了,据说有婆娘的夜里将自家婆娘整得嗷嗷叫,没婆娘的大晚上的在村头狼嚎,村里人似乎都忘记了这件事当初的轰动,天天说这些热血青壮的笑话。
我事后趁着没人问过八姑婆,到底是谁将这些怀了猫婴的女娃给剖了肚子,又是谁将那些小棺材给埋在那土包八方的,还有那土包是怎么回事,那下面怎么会有一具棺材。
八姑婆只是轻轻的抱着我,摸着我那绒毛已经掉得差不多的脸,朝我轻笑着说,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总会有一些猜不到原由的事情发生,不用特别去追究,我们只要好好的做好自己就够了,如果能明白总会明白,不能明白对我们没有影响就更不会去管它。
然后她连猜想都不肯给我一个,只是交待我晚上一定要抱着小白睡,并且将我搬在她房间的里屋去了,就等于晚上她睡在外屋给我守着。
不过总算也有一件好事,小白这段时间没吃着肉,骨头倒啃了不少,所以长大了些,原先身子只有巴掌大小,现在好歹也有我胳膊长了,抱着也沉了不少。
但最近我也很少抱它了,姑子庙多了那个父母不放心带回去的女娃,她似乎受了打击,或者说村里人看到她比看到我还指指点点得多,毕竟一个天生长着张猫脸的,怎么也没有后天被猫上的惹人好奇。
她好像开始怕人,我难得见人,时不时的逗她玩。熟了之后,我才知道她才春妹子,大名叫王春华,才十二岁,上头还有四个姐姐三个哥哥下面也有两个弟弟。
我一边感叹她妈能生,一边感叹她爸能养,然后带她去佛龛下面偷八姑婆做的糯米斋饼吃,每到这个时候小白就不大理我,似乎偷斋饼是很丢脸的事。
平静的日子并没有过多少天,大概三个月后吧,村里的婆娘就多了十来个怀孕了的,居然都是那些吃了猫根的青壮年家的婆娘。
毕竟才吃猫根那些天,村里的那些二流子天天在村里头说昨晚谁家婆娘叫到多晚,谁家婆娘大喊受不了的笑话。
但这一下子突然全部怀孕多少有点古怪,但八姑婆带着我一家家的给她们把了脉,又送了桃木护身符,还将她们都聚到姑子庙做了场法事,可都没有什么发现,这才确认没事。
村里又笑话那些青壮年有胆吃猫根,没胆养猫婴,又笑话他们自己整太惨怀上了还不相信,是不是不相信自己下面那根啊。
反正也是喜事大家笑话过后也就过了,可没想到才确定下来没有半个有,村里的青壮却跟着接二连三的出事。